他们没能等到援军,也没能再看到第二天的日出,当朝阳升起时,城中已没有几个大清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地死尸。
看着满地的尸体,葛尔丹面无表情,自从允礼夺走凌若并且伤了他之后,他的心肠就再没有了一丝慈悲,让这些人活着只会麻烦,倒不如全部杀光来的干净,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去京城通风报信,要打大清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巴顿押着一个年轻的大清士兵过来,“汗王,这人想要逃出去报信,被属下抓到了,该如何处置?”
葛尔丹睨了他一眼,凉声道:“还要本王教你吗?”
巴顿连忙低头答应,紧接着一刀狠狠捅在那人的心口上,当即就令他断了气,葛尔丹连看都不看一眼,阴声道:“抓到岳忠祺了吗?”
巴顿还没说,另一个人拖着被五花大绑的岳忠祺过来,拱手道:“汗王,属下抓住岳忠祺,这人可真能打,杀了咱们好多兄弟。”
葛尔丹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满身是血的岳忠祺面前道:“本王敬你是一条好汉又有统兵能力,若你肯投降,归顺本王,本王不止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还能给你享
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呸!”岳忠祺吐出一口血沫子,厉声道:“你这个蛮夷之人,要杀便杀,要我投降于你,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葛尔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吐出四个字来,“冥顽不灵!”
岳忠祺死了,没有死在西北战乱里,却死在葛尔丹手中,若他知道昨夜葛尔丹之所以会疯狂攻城,杀了那么多人,是因为弘时通风报信,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总之,这座小城的一切都过来了,消息被死死封锁在城中,没有人活着出去,自然也就没人去报信,胤禛也好,已经上路的三十万大军也好,均都蒙在鼓里,等他们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蒋英那张地图没有错,圈出来的那个地方正是三十万大军要经过的地方,葛尔丹事先埋伏在此,虽然不及他们人多,但攻势凌厉,行事狠辣,而这三十万大军又没有一个像样的统帅,毕竟按着兵部的安排,他们是要划归到岳忠祺部下去的,谁能想到,人还没有到边关,就已经遇到了准葛尔的骑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许多人,虽然最后仗着人数优势,将他们逼退了去
,但他们带来的粮草却被烧掉一大半,损失惨重。
当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满朝震惊,任谁都没有想到葛尔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大清地界设下埋伏,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大军会经过那里,这条路线只有胤禛与兵部几人知道,若不是巧合,便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泄密。
在最初的震惊后,百官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岳忠祺所在的城池里,准葛尔大军越过了城池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不是岳忠祺叛变投降,就是他们已经战死。
这样的猜测没过多久就有了正确答案,被伏击后,大军重新收整,一路来到城中,但没等他们入城就遭到了袭击,无奈只能在外在扎营安顿,在一番侦查后,已可以确定,城中已经没有大清军队,换句话说,极可能全部被灭了。随后更是得到了证实,因为他们在城墙上看到岳忠祺的尸体,他被悬挂在那里受日晒雨淋,不能入土为安。
而他们自己的处境也极为艰难,死伤数万,只剩下二十几万不说,没一个像样的统领,且粮草被烧掉大半,若没有补给,他们撑不了多久,更不要说还有准葛尔虎
视眈眈地盯着。
看着手中的奏折,胤禛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兵部几位尚书侍郎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上,不敢抬头,胤禛狠狠地将折子掼在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看,三十万大军,还没有正式打上一仗,就已经死伤了数万人,还连粮草也被烧了。朕倒想知道,究竟葛尔丹为何这么神通广大,连行军路线都知道,还不声不响的屠杀了整个守城。”
“臣等该死。”兵部尚书惶恐地道:“但臣等可以保证,除了臣与二位侍郎还有宝亲王与五贝勒之外,再没有人看到过行军路线图,断然不可能泄露出去。”
胤禛冷眼盯着他道:“照你这么说,就是凑巧了?世间那有这么多巧合?而且以前就与葛尔丹交过手,这个人小心谨慎,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岳忠祺的才干朕是知道的,哪怕葛尔丹手上的大炮,他也不至于没有抵抗之力,除非火炮攻势太猛。”
一直没有出声的弘历站出来道:“皇阿玛,葛尔丹的大炮与火枪是沙俄给的,不说两国相距颇远,运输不便,就说沙俄与准葛尔本就是为了利益而形成的暂
时结盟,沙俄不可能给他们大批火器,万一到头来,准葛尔拿着这些来对付他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所以儿臣猜测火器数量应该不多,葛尔丹一直没攻下城应该也是这个原因,而这次攻城应该动用的许多火炮与弹药,若没有一定把握,他没理由突然这么做。”
胤禛仔细听过后道:“你也觉得葛尔丹是知道大军行军路线后才会这么做的?”
弘历点头道:“是,儿臣确实有这个怀疑。”
“那你觉得会是谁泄密?”胤禛一边说话一边在兵部尚书等人身上扫过,令后者们浑身发凉,他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