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将试题暗自记在心里后,出了茶楼一路回到宫中,胤禛正在阅览早朝是刚呈上来的折子,看到他进来,道:“如何,买到了吗?”
四喜细声道:“回皇上的话,今儿个这事可是奇怪了,昨儿个还要花千两白银买的试题,今儿个不花一文钱便能瞧见了。”
胤禛心中一松,道:“看样子又是个假试题,之前卖那么贵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让人觉得贵的一定就是真的,如今可是瞒不住了。”旋即他又道:“把那试题说说。”
“嗻!”那试题四喜可是牢牢记着,见胤禛问起忙吐字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胤禛原本随意的神色,在听完四喜这句话后,完全变了,坐直了身子盯着四喜道:“你再说一遍。”
四喜听着声音有些不对,不敢多问,小声重复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四喜连着说了两遍,终于让胤禛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自己所出的乡试之题,真的泄露出去了,还传得到处都是。
乡试之题,除了那些个被火封封住的密旨之外,就只有自己知道,为何别人会知道,且传得沸沸扬扬,
听四喜的意思,过不了多久满京城都要知道了。
而且他并不确定,除了京城之外,还有哪些地方也在流传试题。这不可能是靠猜的,何人能够一下子猜中试题,必定是遭到了泄露。
可按理来说,不应会有这样的事,除非……有人在乡试之前擅自启了火封,泄露了试题。
此次乡试,他一心想要杜绝试题泄露,但绝对却是闹得前所未有的大,究竟是何人泄露了试题?
“进来见朕。”胤禛突然这样说了一句,不一会儿功夫,在无人通传的情况下,有人自行开门走进来,正是一身包裹在黑衣中的密探头子,单膝及地,哑声道:“奴才在。”
“立刻去查,究竟是何人在泄露试题,除此之外,再派人前往各省,看那里有没有出现试题泄露的情况。朕只给你两日的时间,明天日落之前,查清一切。”
胤禛的话令密探头子备感压力,有些省离京城上千里,哪怕是最好的宝驹也只能日行千里,两日一夜的时间如此来回,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但他们是密探,原本就要为人所不能,所以哪怕再为难,也只能咬牙答应。
而在密探头子退下后,胤禛对一旁心惊胆
战的四喜道:“传弘历即刻入宫见朕,不得耽搁,另外让他把朕给他的那封密旨带上。”
“嗻。”四喜低头应着,脸色有些发白,虽然胤禛没有明说,但刚才那些话,已是令四喜明白,自己探听回来的,必定是真实的试题,否则胤禛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可试题怎么说泄就泄了,实在不合情理。
而另一边,弘历也一直派人盯着国公府、定亲王府邸,还有之前就暗自盯梢的那些散播试题的人。所有可以动用的人手皆被他调动了起来,甚至连允祥还有允礼底下可信之人也皆被他借了过来。
二人没有多问什么,因为凌若的关系,他们对弘历均格外照顾,但凡他开口,断无不允之理。
与此同时,弘历命小郑子将初五带了过来,初五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眼睛滴溜溜,极是灵活,一路上不停地问小郑子,弘历召见他所为何事。如此不安,主要是因为从昨儿个开始,府中总管就传了话,暂时不许他离府。
小郑子事先得了弘历的话,怎会与他说这些,只说去了就知道,待得来到书房后,小郑子转身将门给关了起来,后者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赔笑道:“王
爷,不知您传小的来有何吩咐?”
弘历抬头道:“初五,你前儿个夜里,就是嫡福晋小产那夜,你是不是进过书房?”
初五一听这话,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赶紧摇头道:“没有王爷的命令,奴才怎么敢进书房。难不成……这书房里少了什么东西?”
弘历打量着他道:“这么说来,倒是本王误会你了?”
“奴才不敢。”初五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弘历的冰冷的声音,“本王原还打算给你一个机会,眼下看来你并不需要。”
初五低着头道:“奴才……奴才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前夜你进出书房偷取密旨,并且将密旨交给别人带出去的事,阿德都看到了,由不得你抵赖。初五,盗取密旨乃是死罪,究竟那人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连命都卖给他了?”
初五满面惶恐道:“密旨?什么密旨?奴才并不知道。”
弘历冷笑道:“你从本王书房中偷了密旨去,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初五啊初五,本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奴才冤枉,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初五还在试图推脱,但弘历又怎会听他的瞎话,当即示意小郑子将他拉下去打,才
打了几个,初五便受不住将他知道的都说了。
早在一年前就有人给了他许多银子,让人盯着府里的事,而这一次,则是早几日有人联系了他,让他在那天夜里去书房找一样东西,并没有说是什么,只是将东西画在纸上让他记着。若是书房中没找到,则想办法去弘历身上偷取;初五虽然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