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十几年,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英格事先为她安排好的,她也一直照着英格的话在做,从未有违背,包括这一次让她害明玉小产。虽然她一直不希望明玉的孩子生下来,但她迟迟不敢动手,唯恐让人抓住把柄,但英格的话,迫得她不得不动手,但相应的,就是落到此刻这个地步。
刚才英格虽然口口声声说让她放心,但她又怎会听不出来,那皆是虚话,英格根本不会真得管她,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弘历若死了,她还有点盼头,否则真是死生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孤寂到老,死的时候,甚至不会有一具棺材;想想真是有些心寒。
弘历盯着她道:“如何,想好了吗?”
这一次,瑕月没有再避开他的目光,“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计较吗?昨夜你不是还恨得想要一刀杀了我吗?”
弘历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紧,冷声道:“本王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许你应有的一切。”
瑕月银牙紧咬,道:“我不止要复侧福晋之位,还要你真真切切将我当成侧福晋看待,而非一个摆设。”
弘历明白她的意思
,点头道:“可以,我答应你。”
瑕月再次开口道:“我知你最爱重的是嫡福晋,我一辈子都争不过她,但除她之外,不可再有人越过我。”
弘历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除了明玉之外,不会再有人越过你。”
瑕月微松一口气,道:“好了,我要说的皆说完了,该你说想要我做什么了。”
“此事不急,你且先在这里待上几日,待本王安排好之后,再放你出去。”说罢,弘历大步离去。
待其走到院子时,瑕月忽地追到门边,道:“设下此计的不止是我阿玛,还有二阿哥!”
弘历脚步一顿,却不曾回头,只是点一点头后,便快步离去。待其走远后,阿罗小声道:“格格,您当真打算背叛老爷吗?”
瑕月回头看着她,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阿罗,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罗心疼地道:“奴婢知道老爷这次确实做的过了些,可王爷他并非真心待您,许您那些也是为了让您倒戈相向。说句不好听的,他……他也是将您当成棋子看待。”
瑕月看着弘历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地道:“我知道,不过只要他肯将我当成真
正的侧福晋看待,我便有机会生下自己的孩子,待到那时,你觉得我还会只是一枚棋子吗?”走到现在,她若再不为自己打算,就真的是来不及了。
阿罗忧声道:“唉,老爷这样,王爷又是这样,格格真是命苦。”
瑕月眸中闪动着慑人的光芒,“我相信命掌控在自己手里,只要可以跨过如今这道坎,今后一定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
阿罗除了叹息不知还能说什么,而弘历在离开瑕月的院子后,快步回到书房,随后派人去将弘昼给请了过来,与他说了那些个事,弘昼一听,立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不等弘历说话,他一把夺过弘历手里的密旨,盯着那个火封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被打开的痕迹。
“别看了,额娘说过,或许有能工巧匠可以在不破坏火封的情况下打开密旨。再说,若英格他们没看到里面内容的话,怎可能就这么送回来。”
弘昼将密旨搁在一旁后,忿忿道:“想不到他们竟然这样利用我,实在可恨。四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发现?”
“我已经让人盯住大小酒楼茶馆,只要一
发现有贩卖试题之人,便立刻暗中跟踪,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背后的人,但这样做,不一定能够成功,毕竟英格人为阴险狡诈,不会轻易留下破绽。”
“那四哥想要我做什么?”弘昼知道弘历特意将他唤过来,不会只是说这些,必定还有其他打算。
“如今在与英格这场交锋中,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了这件事,以为我们还是一无所知。”顿一顿,他神情凝重地道:“我要你去国公府,告诉英格,我已经知道了一切!”
弘昼当即就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弘历,“四哥,你是不是疯了,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一点了,如今你要自己放弃优势吗?”
“老五,那拉瑕月告诉我,这次的计并不是英格一人所设,弘时也有参与其中。额娘利用徐贵人一事对付他,结果他却亲手杀了徐贵人,并且成功洗清了皇阿玛对他的疑心,这样的人甚至比英格还要可怕,所以若按着现在的布置,一步步走下去,很可能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弘昼在书房中来回走了几趟,还是难以认同弘历的话,“可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这样做,这对咱们自己可没有好处啊。还有,那拉瑕月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事,她不是已经被你幽禁起来了吗?”
弘历将瑕月的事说了一遍后,道:“不论英格还是弘时,皆是谨慎狡诈之人,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要出奇不意,令他们自乱了阵脚,如此咱们才有可趁之机。”
弘昼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插曲,愣了许久方才道:“可是……可是这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