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拍拍他的肩膀道:“就算真有什么事,四哥也应付得来,除非你不相信四哥。”不等弘昼说话,又道:“行了,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弘昼点点头,正要说其他的,外头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外头传来小郑子慌张的声音,“王爷,嫡福晋出事了。”
一听这话,弘历神色顿时大变,连忙走过去开门道:“嫡福晋怎么了?”
小郑子涩声道:“回王爷的话,嫡福晋身边的侍女过来禀报说嫡福晋与侧福晋一道在佛堂中祈福时,不甚摔倒,流了许多血,看样子……看样子似乎要小产,已经去请大夫了。”
听完小郑子的话,弘历心一下子慌了起来,顾不得弘昼还在,快步往明玉所在的院子赶去,弘昼想了想,也快步跟了上去。谁都没有留意到,那封写有今次秋闱试题的密旨还在桌案上。
当弘时赶到明玉院中后,发现那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里屋不断传出明玉痛苦的呻吟声,他刚一入内便闻到一阵血腥气,再看床榻上的明玉,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满是冷汗。
弘历快步走到床榻边,用力握住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明玉的手
,痛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小产的,大夫呢,大夫在哪里?”
水月在一旁道:“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想必很快会到。”
弘历低吼道:“不是祈福吗?为何会这样?!”
水月低头道:“回王爷的话,原本一切皆是好好的,但侧福晋在扶嫡福晋起身的时候,突然一个失手,令嫡福晋腹部撞在了供桌上,当即就流了许多血。”
“那拉瑕月!”弘历骤然转过头,盯着角落里一脸慌色的瑕月,后者一下子落下泪来,慌忙摆手道:“妾身不是故意的,王爷恕罪,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弘历面色狰狞地走到她面前,“你从还在钟粹宫时就不怀好意,想方设法地嫁入这宝亲王府,如今又害明玉的孩子,那拉瑕月,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
瑕月脸上满是恐惧,泪声道:“妾身当真不是故意的,王爷您要妾身怎么说才肯相信?”
她话音刚落,弘历便厉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本王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本王之前一直容忍你,眼下看来,你却是将这份容忍当成了纵容。”
瑕月哭泣道:“妾
身冤枉,妾身与嫡福晋尚在选秀时就亲如姐妹,妾身就算害自己也断然不会害嫡福晋。”
“你若真将明玉当成姐妹,就不会说那么多的谎言骗她,也不会这样害她。那拉瑕月,你给本王听着,若明玉与孩子无事便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一定要你偿命!”这一刻,弘历眼中的戾气令瑕月浮起从未有过的害怕,若明玉出了什么事,只怕弘历真的会杀了她!
一个人影,悄悄潜入了无人看守的书房中,借着窗外的月色在桌案上翻找着,待得看到那封密旨时,露出一抹喜色,赶紧将之收入怀中,然后悄然离开。但他并不知道,在其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人影在偷走密旨后,快步到来后门处,轻叩着门,三长两短,声音刚落,外头就传来同样的叩门声,人影听着无误后,赶紧将东西自底下的门缝中递了出去,外头的人一拿到,立刻快马加鞭来到国公府,英格与弘时正等在里头,一看到他进来,连忙问道:“如何,拿到了吗?”
待看到那道施加了火封的密旨时,两人均是喜形于色,英格道:“快去将潘师傅请来。”
不多时,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到屋中,此人正是英格口中的潘师傅,也是天下第一巧匠孙子晋的徒弟潘荣轩,当年允祥献给德妃的那对百子献寿玉杯便是出自他的手笔,弘时费了不少功夫方才寻到他,之后又将他安置在国公府。
“潘师傅,本王知道你手工精巧绝伦,除了你师父孙子晋之外,无人可及,不过你师父已经故去,天下第一巧匠之名,非你莫属。”
潘荣轩谦恭地道:“定亲王客气了,不知定亲王将我请来此处,究竟所为何事?”他并不像他师父那样视权贵如无物,所以他会答允替允祥雕刻百子献寿玉杯;所以他会应弘时要求,来到这国公府。
弘时将手中的密旨递给他,道:“本王想要潘师傅在不破坏火封的情况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潘师傅可以于米粒之上雕琢,想必这个对潘师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潘荣轩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刚看了一眼火封便脸色剧变,手颤抖着几乎拿不住,因为加诸在火封上的印鉴太过不同寻常――雍正御笔之宝。
“这……这是皇上?”潘荣轩艰难地问着,在得到弘时点头后,他
将东西塞回到弘时手上,连连摇头道:“不行,擅启圣旨乃是死罪,这事草民万万不能做。”
弘时劝道:“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谁又知道?”
虽然他这样保证,潘荣轩还是不住摇头,“王爷不必再说,我是绝对不会做这件事的,还请你们另请高明,草民告辞!”
说罢,他回身离去,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刚开门,便被一柄钢刀架在脖子上,逼得他不得不退了回来。
英格走上来冷笑道:“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