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她们这边如何,许答应在得了小宁子的话后,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依了那拉氏的话去养心殿求见胤禛。在此之前,她特意让人去打听,得悉凌若一直在承乾宫未曾离开。
进得殿中,许答应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御案后面的胤禛,低头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吧。”胤禛打量了她一会儿方才道:“你这会儿来求见朕,所为何事?”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为了谦嫔娘娘与燕贵人的事而来。”听着许氏的话,胤禛挑一挑眉道:“此事朕已经交给熹贵妃全权处置,你若有什么事要说,该去见熹贵妃才是。”
许氏看着自己在金砖上的倒影,轻声道:“臣妾只怕贵妃娘娘不愿听到臣妾的话,因为……贵妃娘娘一直都认为御花园的事,是谦嫔娘娘设下陷害燕贵人的圈套。”
胤禛盯着她,缓缓道:“你知道些什么?”
许氏握紧了袖中的双手,道:“臣妾不敢隐瞒皇上,昨日臣妾确实没看到是何人推的六阿哥,但臣妾看到那只手的手腕上带了一串玉珠,事后臣妾在海棠手腕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玉珠,倒是燕贵人……”
虽
然许氏不曾说下去,但胤禛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道:“既是知道,为何昨日不说出来?”
许氏一脸哀伤地道:“臣妾与燕贵人一同选入宫中,燕贵人待臣妾又一直极好,臣妾实在不忍心将真相说出来,所以之前熹贵妃问臣妾,臣妾都一概推说不知。但臣妾内心一直在受着良心的谴责,睡不安寝,食不知味,几经思量,臣妾还是决定将实情相告,以免冤枉了谦嫔娘娘。”
胤禛点头,下一刻说出一句话让许答应半天反应不过来的话,“是怕冤枉了谦嫔,还是怕谦嫔真的被定罪?”
许答应回过神来后,忍着心中的惊疑,道:“恕臣妾愚昧,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很快便会懂了。”这般说着,胤禛朝候在一旁的小五道:“去请谦嫔过来。”
小五依言退下,到了永寿宫却得知谦嫔去了坤宁宫,赶紧又赶到坤宁宫,请谦嫔随他去养心殿。
刘氏心知必是许答应按着那拉氏的吩咐去见了胤禛,如今胤禛要传自己去问话,在向那拉氏行过礼后,她随小五一路来到养心殿。
刘氏刚刚屈膝还没来得及说出请安的话,便听得胤禛道:“谦
嫔,朕想再亲自问你一遍,弘曕究竟是被何人推倒的,海棠还是燕贵人?”
刘氏眼圈一红,道:“臣妾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海棠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弘曕的事,为何皇上就是不信臣妾?”
胤禛颔首道:“是,海棠确实不会伤害弘曕,但你这个额娘却会!”
此言一出,不论是刘氏还是许氏皆大吃一惊,胤禛怎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是应该……
在她们还思索着胤禛这话是何意思时,胤禛已是再次出声道:“出来吧。”
出来?让何人出来?
刘氏与许氏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一个人影从胤禛身后的屏风中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凌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氏像见鬼一样盯着凌若,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才能形容心中的惊愕,但在凌若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很奇怪本宫会在这里是吗?”凌若微笑着道:“但本宫却是一点都不奇怪谦嫔与许答应在这里。”
许氏比刘氏稍稍镇定一些,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恕臣妾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本宫与皇上打了个赌,说只要
本宫放出话去,找到一个在御花园中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的人,就一定会有人出现在皇上面前,为谦嫔证明她的清白。结果,许答应你就出现了。”
刘氏与许氏皆是脸色剧变,前者颤声道:“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证人?”
凌若嫣然一笑道:“本来就没有,海棠做事那么隐蔽,本宫又怎么找得到证人呢,不过现在看来,有没有证人已是不重要了。”
不论是刘氏还是许氏,皆明白自己中了凌若的计,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慌张之余,刘氏看到胤禛阴沉的脸色,连忙上前道:“皇上,您听臣妾说……”
“朕不想听!”胤禛厉声打断刘氏的话,“之前熹贵妃说弘曕的事与你有关,朕还不相信,总想着你是弘曕的额娘,不会害弘曕,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是比那老虎更狠毒!”说到恨处,胤禛拿起案上的琉璃镇纸狠狠朝刘氏掷去,在她脚前砸的粉碎,将刘氏吓得浑身瘫软,说不出话来。
看着刘氏与许氏惊惶欲死的表情,凌若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她知道,只要自己放出找到证人的风声,刘氏一定会惊慌难安,在想不出办法的情况
下,她一定会去找那拉氏帮忙。想要否决她找到的“证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更有力的证人,许答应便是一个极好的选择,所以她大胆推测,那拉氏会将许答应推出来,一来她是主子,说话远比宫人更有份量;二来她一直站在齐佳氏这边,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存心帮着刘氏。
在想通了这一点,她便悄悄来到养心殿,与胤禛打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