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千万不要误会,奴才绝无此意,只是这件事刚才被谦嫔娘娘看在眼中,她可怜那些小太监,觉得常在您下手太重,所以就去与贵妃娘娘说了。您也知道贵妃娘娘一向菩萨心肠,一听得这回事,自然是于心不忍。”
燕常在有些心惊地道:“那……那贵妃娘娘可曾说了什么?”
杨海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道德经》递给燕常在道:“娘娘说,常在身为主子当心存善意,体恤那些下人,所以娘娘让奴才把这本《道德经》交给常在,让常在每日诵读。”正当燕常在放心之时,杨海又一脸为难地道:“只是谦嫔娘娘听了娘娘这话后,认为娘娘的对常在处置太轻,恐不能令常在牢牢铭记在心,所以建提议娘娘让常在之前处置那些小太监的地方去扫雪,好牢记此事!”
燕常在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什么?让我去扫雪?”
“正是!”杨海一脸无奈地道:“娘娘也不想,但娘娘奉皇上之命执掌六宫,必得服众,而且谦嫔这话说得并不过份,她也不好驳了谦嫔的面子,您说是不是?”
“谦嫔!”燕常在恨恨地念出这两个字,好一个刘氏,自己
与她无怨无仇,她却这样陷害自己,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海瞥着她难看的脸色,道:“是啊,谦嫔娘娘铁面无私,觉得常在出手过重,非要常在受扫雪之罚,娘娘也没办法,毕竟她是六阿哥的额娘,娘娘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燕常在吸着气,努力缓和了一下神色道:“谦嫔固然是六阿哥之母,贵妃娘娘却是四阿哥之母并且掌管六宫,只要贵妃娘娘开口,谦嫔又怎敢放肆。”
“话虽如此,但娘娘也有许多顾忌,所以只能委屈常在了。”说到这里,杨海神色一凝道:“从即刻起直至末时,常在都需打扫宫中积雪。”
燕常在怎甘心受扫雪之辱,当即道:“我想要见贵妃娘娘。”
杨海拱一拱手道:“娘娘身子不好,已经歇下了。另外……恕奴才说句实话,娘娘懿旨已下,常在还是遵旨而行吧,莫要让娘娘为难。”
“可是……”燕常在始终不甘心,道:“明明是那几个奴才不对,我也只是小惩一番罢了,为何却要我去扫雪,这根本说不通,若只是诵读《道德经》的话,我倒是还能理解。杨公公,能否让我见一面贵妃娘娘
?”
“奴才实在不敢打扰娘娘安歇。”说罢,杨海再次拱手道:“娘娘的旨意奴才已经带到,奴才该回去了。奴才多嘴再提醒一遍,请娘娘一定要遵旨而行,否则就算娘娘不怪罪,也算有人怪罪常在,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麻烦。奴才告退。”
有人……哼,这个人不就是谦嫔吗,真是可恶!
见事情不可更改,燕常在只得满心不甘地道:“我知道了,公公慢走。”
杨海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离开,在他走后,燕常在发狂一般地将桌上的青鹤香炉扫在地上,任由里面的香料与底下的炭灰洒了一地。
“主子息怒……”宫人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燕常在盯得不敢说话,只见她脸色难看地道:“好一个谦嫔,居然让我去扫雪,真亏她想得出来!”
宫人闻言,小心翼翼地道:“主子,不如让奴婢去扫吧!”
燕常在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没长耳朵吗?谦嫔正盯着这时,要是我不去或是让他人顶替,她一定会发觉,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再次到贵妃娘娘面前告我一状!”
在喝斥了一番后,燕常在寒着脸起身往外走去,宫人见状赶紧从一
旁拿过披风覆在她身上。
燕常在一路来到昨日摔倒地方,走了这一路,不知是累了还是冷的,背后的伤似乎比刚才更疼了。宫人见她脸色不豫,讨好地道:“主子,其实这雪昨儿个就扫干净了,根本无需再扫,您只需要装个样子就行了。”
燕常在勉强顺一顺气道:“就算装样子,也得拿把条帚才像,还不赶紧去拿来。”
宫人答应一声,赶紧去问在不远处打扫的小太监要了一把来,恭敬地递给燕常在。看着那个古里古怪的东西,燕常在甚至不知从何下手,她从小到大,可从没碰过这东西,现在入了宫却要拿这东西来扫雪,真是想想都呕得很。
恨归恨,燕常在最终还是接过了条帚,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而远处那些宫人看到燕常在拿着条帚,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等低贱的事。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偏偏这天公不作美,已经晴了许久的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又下起雪来,而且很快化为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功夫便覆盖了薄薄一层,且大雪丝毫没有止歇之势。
感觉到冰凉的雪花落在身上,燕常在气冲冲地一
扔条帚道:“可恶!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
“主子息怒,奴婢这就去拿伞来给您撑着。”宫人匆匆说了一句后,快步奔回去拿了一把油纸伞来,然这么一会儿功夫,燕常在连睫毛都沾满了雪,冻得瑟瑟发抖。
宫人一边将伞撑在她头上,一边为她拂去身上的雪,道:“主子,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可怎么办是好?”
“还能怎么办,扫着呗!”燕常在没好气地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