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大喜,连忙伸去去接,然在她手碰到镯子之前,岚秋便松开了手,任由那只镯子掉到地上,摔成数段。
在瑕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岚秋已是装模作样地道:“唉呀,你反应怎么这么慢,居然没接到,现在看看镯子碎了呢,早知这样,还不如戴在我手上的好,至少不会变成这样。”
瑕月气得直掉泪,跺脚道:“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岚秋笑而不语,很明显,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没用,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
明玉从地上捡起碎镯子塞到瑕月手里道:“莫要与这种说话,咱们走吧。”
“明月姐姐,她是故意的,我敢肯定,她是故意摔碎镯子,我要去告诉姑姑!”瑕月说着就要走,被明玉生生拉住,神色比任何一刻都要严厉,“听我的话,走!”
瑕月与明玉最是要好,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奈只能含着泪随她回到屋中,但眸中还是充满了不甘。
进了屋,明玉打水绞了面巾拭去瑕月脸的泪,柔声道:“那个岚秋是故意针对你,你若与她认真便输了,而且往后这种事还经常有来,若是一直这样动不动就生气,怕是没过
几日就将自己生生气死了。”
瑕月不解地道:“什么往后经常会有?”
明玉叹了口气道:“今日那么多秀女,但得熹贵妃另眼相看的不过你一人,不止与你说了那么久的话,更送了这只玉镯子给你,那一个个还不嫉妒的红了眼,岚秋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姐姐你呢,你是不是也……”瑕月咬着饱满如玫瑰的下唇,欲言又止。
“想问我是不是也嫉妒是吗?”面对明玉的问话,瑕月点点头,紧张地盯着明玉,后者笑道:“我若是嫉妒就不会帮你了,真是个傻丫头。行了,别想这些了,镯子碎就碎了,万一贵妃娘娘问起,你照实说就是了,想来也不会怪你。”
“希望如此。”话虽如此,但瑕月脸上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明玉温言道:“好了,莫想这些了,你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今儿是不是还要练习规矩。”
瑕月乖巧地点点头,然在明玉走后,那份乖巧犹如初雪消融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与她平常的样子截然相反。
目光落在锦帕上那几截碎镯子上,戾气在眸中闪现,一手抓起镯子就
要往地上掼去,在手指即将松开时,却是生生止住了这个冲动,恨恨地将镯子重新搁到桌上。
那个熹贵妃好生狡猾,明明眸中对自己没有丝毫喜欢之意,却故意装得很是关心的样子,还送这么一个破烂镯子给自己,哼,无非就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她的目的无疑是达到了,在选秀前的这段时间,自己都休想太平了。也不知那些人会闹出多少幺蛾子出来,不过熹贵妃若是以为凭着这些人便能坏了她的事,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她要做的事,早在还没踏入钟粹宫时就开始了,而今,那个可以利用的人,已经牢牢被她绑在身边,成为了她的棋子,让她一步步开始阿玛交待的事,只是弘昼那边,她还有些没把握,不知他会否真的来找自己。
熹贵妃,哼,等将来姑姑被释了禁足,看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得意。
且说弘昼回府之后,一直拿着那块双鱼玉佩发呆,眼前不时浮现瑕月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庞,尤其是她问自己是否会去再去钟粹宫见她的那些,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现。他知道自己不该想她,但思绪根本不受他控制。
所
以,在翌日下了早朝之后,竟是神使鬼差的再次往后宫走去,正与他说话的弘历见他不是要回府的样子,好奇地道:“老五,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弘昼有些不敢看弘历的双眼,虚声道:“我去给额娘请安。”
“我记得你昨日才刚进过宫,今日又去?”见弘昼不说话,他猜测道:“可是裕嫔娘娘身子不舒服?”
弘昼胡乱点着头,弘历想了想道:“这样罢,我与你一道去给裕嫔娘娘请安。”
“四哥不用了。”弘昼赶紧拉住他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赶紧去吏部吧,刚才皇阿玛不是说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快要开始了,可是有许多事要忙呢!”
弘历笑道:“再忙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行了,快走吧。”
“四哥,当真不用。”弘昼的一再拒绝,令弘历生出几分怀疑来,“是不是裕嫔娘娘没事,你也不是要去请安?”
弘昼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而他这个反应无疑是肯定了弘历的猜想,想了一会儿后,嘴角浮起一缕笑道:“说起来,秀女早在前些天便已经悉数入宫了,我记得老五你有中意的人是吗?看望裕嫔娘娘
是假,看望中意的秀女才是真。”
面对他的调侃,弘昼面色涨红如鸽血,许久方才低低地道:“四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
弘历笑道:“行了,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走吧,四哥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想见之人。”
说到这里,弘历声音里不自觉地透出一丝思念,自弘时突然向皇阿玛请求去河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