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客气了,不过贝勒爷怎么突然去河南?老臣这几日虽在家中,却也听说皇上要在河南推行新政,恕老臣说句实话,新政期间,河南会变得很不安稳。”图理琛是两朝元老,这点见解还是有的。
“我知道,我此去就是为皇阿玛推行新政的,虽然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对,但我认为新政乃是利国利民之举,值得推行。而且此去也算是将功赎罪,赎我之前的荒唐。”
图理琛点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贝勒爷你能及时回头,相信皇上也很欣慰。”
弘时笑笑没继续说下去,他确实回头了,但回的是争夺帝位的头,他发誓一定要将失去的一切加倍夺回来,然后牢牢握在手中,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夺走。
弘历,希望一年后,你还笑得出来!
弘时离京的那一天,下着蒙蒙的细雨,并没有多少人去送他,不过弘历却是在这几个人之中。
弘时没有打伞,任由微凉的雨丝打在脸上,“真没想到你会来送我。”
弘历轻笑着道:“二哥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怎能不送,这一去也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弘时最讨厌
的便是弘历的笑容,恨不得当场就将那抹笑容打烂,但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能,“我若是回不来,不是正趁了老四你的意思吗?”
弘历神色一冷,不等他说话,弘时已经哈哈笑道:“二哥开玩笑的,别当真,此去至多一年吧,到时候咱们兄弟便能再聚了。不过老四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婚,我可是不能亲自来给你祝贺了,不过就算人不能到,礼也一定到。”
“先谢过二哥了。”弘历话音刚落,弘时便摆手道:“兄弟之间说这么客气的话做什么,行了,我该起程了,你也回去吧。”
弘历点点头,目送弘时乘上马车,在他们走远后,弘历身后出现两个影子一般的人,其中一个低声道:“四阿哥,现在就跟上去吗?”
“跟着吧,小心些,相信弘时身边也有与你们一样的人,当心别被发现了,一有消息,立刻飞鸽传书。”这两个人是弘历在见过凌若后专门问允祥要来的,最擅长刺探跟踪之道。
“是!”二人没有过多的话,答应一声后,迅速跟了上去,而弘历也在交待完他们后,转身离去。
弘时去河南一事,委实太
过蹊跷,尤其是凌若说弘时是想借河南推行新政一事,重新取得争夺储君的资格,令他不得不防。
到了眼下的局势,不论弘历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帝位都是势在必得,不可能让给任何人,弘时若是不死心,他就陪其斗上一斗,让弘时彻底输掉手中的筹码。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弘时的离去,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并没有在京城激起太多风浪,再加上新政的推行,更多人将目光转向了浙江与河南两地,京城反而变得比任何时候都风平浪静。
数日后,允礼大婚,同日迎娶嫡侧福晋,然允礼脸上并没有迎娶两位娇妻的欢喜,平静地拜堂,平静地入洞房,一切都那么平静,仿佛并不是他大婚。
相反,勤太妃却是极为高兴,尤其是在看向孟氏的时候,笑容满面,不止是因为孟氏是她挑中的人,还因为孟氏的嫁妆,足足装了十几二十车,一应金银、绸缎,器皿应有尽有,送来的时候,堵得果亲王府无法通行。
倒不是说勤太妃多看重这些东西,而是东西背后所代表的意思以及孟氏一族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相较之下,拂樱的嫁妆便要寒碜许多,虽然她的祖父祖母倾尽所有,又有熹妃添的嫁妆,也不过才装了八车而已,差了孟氏许多,更不要说二人之间的家世之别。不过勤太妃再不高兴,也改变不了拂樱为嫡福晋的事实。
不过在宾客用宴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却是四喜,他虽只是一介太监,却是胤禛身边的红人,不少官员看到他来均是起身与他打招呼,哪怕是坐着不动的,也纷纷颔首示意。
四喜一路与众官员打着招呼走到允礼面前,笑着拱手道:“奴才给王爷道喜了,恭喜王爷。”之后又向勤太妃道喜。
允礼招呼道:“多谢公公,想不到公公会专程来此,快请入席!”
四喜笑道:“不了,奴才此来,是奏皇上之命,专程来给王爷送礼的。”说着他拍了几下手掌,立时有数名太监鱼贯而入,每人手上均托着一个覆有红锦的漆盘,每揭开一个,便有太监唱道:“皇上赐果亲王与果亲王嫡福晋东海明珠两斛、绿秞狻猊香炉两座、金珐琅九桃小薰炉两座、金饰十二件、银饰十二件、上等杭州织造贡绸九
十九匹!”
待得所有红锦皆被揭开后,四喜再次拱手对允礼与勤太妃道:“这些礼是皇上与熹贵妃一道备的,祝愿王爷与嫡福晋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勤太妃笑道:“早在赐婚后,皇上便命内务府送来厚礼,想不到如今又专程让公公送来这么许多的赏赐。”
四喜微微一笑道:“之前的礼是送给王爷大婚之喜的,如今这份却是赐给王爷与嫡福晋,两者可是有些不一样,另外贵妃娘娘有话让奴才转告太妃与王爷。娘娘说,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