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得正是,当然最好是能尽快找到果郡王,然后让他们离开郑州府,这样咱们做起事来要方便许多。”刘师爷的话令杨知府深以为然,颔首道:“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至于果郡王福晋那边,本官晚些亲自去一趟。”
在刘师爷将衙门里所有能动的人都遣出去后,果然引起了布齐的注意,寻了一个机会找到他道:“刘师爷,你让衙门的人出去找何人啊,为何本官问他们,一个个都说不清楚,只知是京城来的贵人。”
刘师爷早已想好了说词,不疾不徐地道:“回知州大人的话,知府大人日前吩咐卑职,说是有一位贵人在城外走失,与贵人同来的仆从来求见知府大人,请求知府大人派人一同寻找。”
布齐眼珠子微转,试探地道:“那刘师爷可知这位贵人是什么来头?”
“这卑职可不知道了,知州大人若是好奇可以去问知府大人,不过卑职听说,那位贵人行事低调,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踪,所以恐怕就算知州大人去问了,知府大人也不便相告。”
“是吗?”布齐瞥着刘师爷,明显感觉到他有事相瞒,但所瞒何事,却是无法得知。
刘师爷拱一拱手道:“大人若无其他事情的话,卑职还要继续去调派人手,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在刘师爷离去后,布齐冷哼一声,这个姓刘的家伙,一直与杨应熊一个鼻孔出气,表面上对他这位知州恭敬,实际上仗着是杨应熊的亲信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好比这次,他十有八九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却故意隐瞒不说,实在可恨。
不过也罢了,待到太子爷回京之后,他就是最大的功臣,论功行赏,定会官升三级, 到时候,就该是杨应蕃看他的脸色了。
另一边,杨应熊去了福云客栈求见凌若,按着与刘师爷商量的那样,将话说了一遍,临了道:“下官也是为了王爷安危着想,这才加以隐瞒,还请福晋见谅。”
凌若颔首道:“杨知府一番苦心,我岂会不体谅,一切就依杨知府的意思去办吧,最要紧的是能找到王爷。”
杨知府连忙应声道:“下官已经全力加派人手,只要王爷没有离开郑州府范围,就一定能找到。”
凌若正要说话,索里犹如一阵风一样奔了进来,带着难掩的喜色道:“夫人,王爷找到了!”
凌若既惊又喜,抚着萍儿
的手急急起身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在王爷的房里,是阿衡与阿成找到的,不过王爷当时从山崖上滚下来,身受重伤,如今陆大夫已经在为王爷诊治。”
索里话音未落,凌若已经疾步往允礼房中走去,本来准备离去的杨知府也跟着一道过去。
凌若一进屋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允礼,双目紧闭,一张脸是从未有过的惨白,陆大夫满脸凝重地坐在床边为允礼把脉。
凌若不敢惊扰,一直到陆大夫收回手方才急切地问道:“陆大夫,王爷怎么样,可有性命之忧?”
陆大夫拱手道:“夫人放心,王爷虽然受了严重的内务,但还不曾伤及性命,在下这就去开药。”
凌若点点头,在陆大夫下去后,她看着将允礼带回来的阿衡阿成二人道:“你们是在何处找到王爷的?”
“是在一处陡峭的山涯下,当时王爷手里还拿着这东西。”说着阿衡将手抬了起来,让凌若可以看清他手里所拿的东西。
紫苏草,五年以上的紫苏草……
凌若眸光复杂的看着阿衡手里的紫苏草,允礼果然是出城去找这个了,其实陆大夫也只是说此方可以一试,究竟能有几分效果无
人知晓,允礼他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杨应熊并不知道其中缘由,看到阿衡拿着一丛犹如草一样的东西,奇怪地道:“福晋,这是什么东西?”
凌若回过神来,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得等王爷醒来再问了;这次的事多谢杨大人,如今王爷已经找到,就不必再麻烦杨大人了。”
“福晋客气了,一切皆是下官应做的,既是王爷没有什么大碍,那下官先行告退了,待得王爷醒来后,下官再来给王爷请安。”
凌若点点头,在杨应熊离开后,又让阿衡他们下去歇着,而她自己则在屋中守着允礼。
过了一会儿,索里端了刚刚煎好的药进来,萍儿刚接过药,就听得凌若道:“给我吧。”
“这种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主子你怀着身孕,就该多歇着才是,昨儿个夜里,您因为担心十七爷,几乎整夜都未睡呢,不如您回房去睡一会儿,奴婢在这里侍候着。”面对萍儿的话,凌若摇头道:“十七爷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我哪里能歇得住。”
见凌若如此坚持,萍儿只能将药递给她,看着她一勺一勺仔细地喂到允礼口中,不过一勺的药最多就只能喂进去半勺,
余下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待得一碗药喂完后,凌若在一旁的椅中坐下小歇,心一松,被强压下来的困意就全部涌了上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至听到萍儿惊慌的声音方才醒过来,睁眼望去,只见萍儿正拿帕子不断擦拭着允礼的嘴角,在其嘴边似有黑红色的血迹,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