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听说这件事后,心里好奇,所以特意跑去见了,那个女子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不过看着并非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最可恶的是,那女子竟是半点分寸也没有,见了我不止不行礼,还直呼汗王的名字,您说她是不是胆大妄为。”缓一缓气后,绿湖继续道:“可汗王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对此一点都不怪罪,而且还将咱们部里存储的所有米面都拨给了她,就因为她吃不惯咱们这里的东西。臣妾今儿个起来觉得有些滞食,所以想煮些清淡的粥,可厨房的人硬是不肯给臣妾,娘娘您说说看,哪有这样的理?”
“竟有这样的事?”和卓颇为惊讶地问着。
“臣妾若有一句虚言,就叫臣妾不得好死。”绿湖话音刚落,和卓便不悦地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也不怕不吉利。”
绿湖抿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伤心地道:“臣妾都已经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哪还管得了吉利不吉祥。臣妾倒不是稀罕那些米面,就是见不得她一个也不知什么来历的女子骑到臣妾头上来。”
和卓瞥了她一眼道:“好了,这件事本后知道了,本后会处理的
。至于那些米面的事,既然是汗王下的令,那你也不要再多说了,正好本后这里,上次取来的米面还剩下一些,你先拿去吧。”
绿湖推辞道:“王后娘娘的东西,臣妾怎好夺爱。”
和卓温言道:“你我都是姐妹,哪里说得上夺爱,你且先回去,待会儿本后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娘娘,臣妾告退。”在绿湖离开后,和卓身边的侍女轻声道:“主子,绿妃娘娘这是想让您出面去做恶人呢!”
“本后知道。”和卓抚一抚裙起身道:“她们向来如此,一有什么事,就让本宫去出面。”
侍女不解地道:“娘娘既是心知肚明,又何必顺她们的意去做这个恶人呢?”
和卓回头看着她,良久,在叹息中道:“许多事情不是知道就可以不做,在本后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已。阿尔玛,若本后不做这个恶人,那谁来平息事情,谁来安抚后宫?”
阿尔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方心疼地道:“可这样主子实在太辛苦了。”
和卓黯然一笑道:“无所谓了,本后既然做了汗王的王后,就必须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让汗王没有后顾之
忧。再说,相比于汗王,本后身上的责任真是微不足道。本后有时候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为汗王冲锋陷阵,开拓疆土。”
阿尔玛道:“主子这样处处为汗王着想,难怪汗王虽然宠爱绿妃娘娘她们,但最信任的始终是主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将汗王带来的那名女子请来,本后也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绝丽佳丽,能够让汗王千里迢迢从大清带到咱们准葛尔来。”
“是,奴婢这就去传。”当阿尔玛领着和卓之命来到凌若所在的毡帐时,看到凌若双眼通红的样子,心下奇怪,却是没有多问,只是道:“王后娘娘有命,传你前去见驾。”
凌若勉强收拾了心中的难过,哑声道:“王后娘娘要见我?”
“不错,若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就随奴婢前去吧。”因不知凌若名字,而葛尔丹又不曾册封其为妃,所以阿尔玛也不知如何称呼,只是传达着和卓的命令。
凌若点点头,唤过随阿尔玛一道进来的萍儿,示意她扶着自己随阿尔玛前去。
到了和卓所在的毡帐,凌若第一次见到这位准葛尔的王后,明秀端庄,娴雅温和,这是凌
若第一眼的感觉,然也只是感觉而已。当初的那拉氏何尝不是端庄温和,结果呢,却是比谁都心狠手辣。
多年的后宫生涯令凌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看一个人,永远不要看她的表相。
在凌若打量和卓的同时,和卓亦在打量着她,确实容色绝丽,貌美无双,连绿湖与她相比也差了一筹,但看年纪,确是不小了,尤其是那双眼眸,给她一种看透世事之感,断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所能拥有的。呃,不知为何那双眼有些红肿,看似像是刚哭过一般。
凌若压下这些在心头闪过的念头,欠身道:“凌若见过王后娘娘。”
“你叫凌若?”和卓端坐在椅中温言道:“姓凌,这么说来你是汉人了?”
凌若低头道:“回王后娘娘的话,我是满人,也并不姓凌。”
“那倒是本后误会了。”见凌若不提姓氏,和卓亦没有追问,而是道:“汗王虽然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中原一趟,但还是第一次带女子回来,本后心中好奇,所以召你来一见,你不会怪本后唐突吧?”
“娘娘客气了,能够得见娘娘天颜,该说是凌若的福气才是。”凌若不卑不亢
的言语引起了和卓的好奇,“听你说话,知书达理,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这准葛尔,你家人在哪里?”
和卓的话令凌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方道:“回娘娘的话,凌若的家人因为一场变故,都已经不在了,孤身一人,无所定居。”
“原来如此。”和卓露出一丝恻隐之意,道:“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安心待在这里,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