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厌恶地看着她道:“到现在满嘴谎言,佳慧根本没在朕面前提过你的一句不是,甚至故意遮了伤不让人看到,又怎么会害你,分明是你存心嫁祸,所以用了她好心送给你的那只绢袋来装毒蚊,好让朕以为一切是她所为,将她治罪。”
“不是的,皇上,是她嫁祸臣妾,是她想要害死臣妾!”戴佳氏话音刚落,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像是要裂开来一般,却是胤禛倏然收紧了手,“佳慧如要害你,凭你做过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不论是你自作主张将如柳充入净军的事,还是故意砸伤佳慧的事,都足以让朕治你的罪。”
戴佳氏那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额头开始冒出一滴滴冷汗,然而手碗上的痛还在加剧,让她连话都说不出。
“你本想害熹妃,哪知阴差阳错,绢袋落在弘历房中,那些毒蚊饿了出来,就飞出来吸弘历的血,将弘历害得人不人鬼不鬼,只剩下半条性命!”
“臣妾……没有……”戴佳氏忍痛勉强说出几个字,可惜到了这个地步,胤禛根本不会再信她一个字,径直道:“做完这一切后,你就将混了黑水
翠雀花毒的血水倒在花盆中,想要毁尸灭迹,让朕无从查起。不过很可惜,还是让朕发现了,所以注定你要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在戴佳氏惊骇欲死的目光中,他凑到其耳边一字一句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凌若与弘历,谁都不行!”
眼泪不断从戴佳氏那双满是惊惶害怕的眼中滴下,胤禛盯着她,忽地笑了起来,“你很不满意朕只封了一个嫔位吗?”说完这句,他骤然松开手,厉声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前道:“奴才在。”
“且慢!”凌若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等待戴佳氏的很可能就是一道赐死的圣旨,赶紧道:“臣妾以为,成嫔……”
胤禛打断她的话道:“朕知道你不愿相信成嫔是害你之人,但罪证确凿,她为一已之私,害你与弘历,罪不可恕。”
凌若一怔,没想到胤禛态度如此坚定,对于戴佳氏害他一事确信无疑,就算自己现在说怀疑是舒穆禄氏所为,只怕胤禛也不会听进去。
不过也怪戴佳氏自己,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竟然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冲动地掌掴舒穆禄氏,令胤禛对她的误会越发深重
。
“苏培盛!”在凌若沉思该如何帮戴佳氏说话的时候,胤禛再一次唤过苏培盛,同时道:“传朕旨意,成嫔戴佳氏为一已私利,意图谋害熹妃并致使四阿哥性命垂危,罪犯滔天,褫夺其位份,收回金册。另,赐其白绫三尺,即刻自尽,戴佳氏一族,亦全部流放塞外,不得回京!”
在其话音落下后,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道旨意给惊住了,就连主导了这一切的舒穆禄氏也不例外。
若说赐死戴佳氏尚在预料之中的话,那么流放戴佳氏全族就真的是出人意料了,想不到胤禛会处置得这么重,死一个戴佳氏不够,还要让她全族跟着受罪。而在这件事中,甚至没有人死,连四阿哥也已经无事了,
“不要,皇上不要,臣妾冤枉!冤枉啊!”戴佳氏大哭不止,不断地磕头喊冤,鲜血顺着额头涓涓流下,在流过眼睛时,与泪水混在一起,使得她看起来像在流血泪一般!
可惜,她做什么都是无用的,胤禛根本不信她,“将她拖下去,朕不要再看到她。”
就在苏培盛准备动手的时候,凌若欠身道:“皇上,弘历已经没事了,而臣妾也安然无恙,还请您对
戴佳氏从宽处置,饶她性命与家人。”
胤禛不悦地道:“她这样害你,你还替她求情?”
凌若点头道:“臣妾相信戴佳氏就算真做了错事,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本性恶毒,还请皇上看在这次无人因她而丧命,再加上她又侍候了皇上那么多年的份上,留她一条性命。”
胤禛对戴佳氏成见已深,想要替戴佳氏洗脱罪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戴佳氏一条性命,让她不至于枉死。
胤禛因她的话而犹豫了起来,他也晓得自己这个处置过重了,但只要一想到戴佳氏曾想过要害凌若,就愤怒得难以自制,恨不得她立刻死。
凌若违心地道:“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戴佳氏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舒穆禄氏目光一闪,轻声道:“想不到娘娘如此宽宏大量,面对害过自己的人都能如此宽容,实在让臣妾钦佩。”说罢,她又对胤禛道:“皇上,既然熹妃娘娘都为戴佳氏求情了,您就饶她一命吧,让她今后的余生中为自己所犯下的错忏悔。”
她已经想明白了胤禛为何要对戴佳氏施以如此严厉的惩罚,不为其他,只因为胤禛以为戴佳氏意图
伤害熹妃。换句话说,胤禛如此愤怒都是因为熹妃之故,现在熹妃极力为其求情,胤禛一定会恕其死罪,既然一定会恕,那她就趁此做一个顺水人情,让自己善解人意、温婉纯厚的形象更加深刻的映在胤禛脑海中。
不过经此一事,也令她对凌若的忌惮深了几分,想不到这个早已韶华不在的女子,在胤禛心中竟然仍有这么重的份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