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紧张地拿着那碗掺了西域乌头的猪血道:“主子,现在就喂吗?”
“事情还没安排好,暂时先不要喂,再说这些蚊虫才被抓了这么一些时辰,应该不是很饿。”舒穆禄氏想一想道:“去请成嫔过来一趟。”
“她会肯过来吗?”如柳怀疑地问着,舒穆禄氏只是一个贵人,成嫔却居于嫔位,她怎么会乖乖听话过来。
舒穆禄氏展一展袖子,全不在意地道:“你告诉她,若不想落井下石的事被皇上知道,最好过来。”
“嗯,那这些东西……”如柳指着猪血与还剩下小半个的乌头及蚊虫,这些东西若是让成嫔看到,那可不得了。
舒穆禄氏瞥了桌上的东西一眼,轻笑道:“我会收拾的,你尽管去就是了。”
如柳走后,舒穆禄氏便将东西收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坐在那里喝茶。
这一次,如柳很快便回来,不过身后并未见戴佳氏人影,舒穆禄氏瞥了一眼,颇为意外地道:“怎么,她不来吗?”
“那倒不是,成嫔说她待会儿过来,不过奴婢看成嫔脸色很不对,奴婢走的时候,还听到她摔东西,不晓得她是否真会过来。”
“摔东西?”舒穆禄
氏嗤笑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她一定会过来。”
如柳迟疑地道:“主子这么有信心?”
“她会摔东西就证明她生气,可是又不敢当着你的面摔,那证明什么?证明她害怕心虚,连在你这个宫女面前耍脾气都不敢,你说她会不来吗?”
说完这句,舒穆禄氏便继续饮茶,在如柳替她斟满第二杯茶时,宫人快步走进来低头道:“主子,成嫔娘娘来了。”
舒穆禄氏漫然一笑,看着茶盏中升起的轻雾道:“请成嫔娘娘进来。”
宫人应声退下,片刻后,戴佳氏的身影便出来在视线中,她的脸色很难看,进来后往椅子上一坐,硬繃繃地道:“好了,本宫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戴佳氏从刚才起就憋了一肚子气,舒穆禄氏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贵人罢了,根本不算正经主子,可偏偏派宫女去她所在的主殿传话,让她过来,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可偏偏她拿自己将如柳贬到净军中一事为要胁,让她不得走这一趟。
“来人,给娘娘看茶。”舒穆禄氏话音未落,戴佳氏便硬声道:“不必了,本宫无福消受你的茶,有什么话赶紧
说。”
舒穆禄氏不在意地道:“娘娘何必如此着急呢,既是来了,就喝口茶慢慢再说,臣妾可是有很多话想与娘娘说。”
戴佳氏别过头没好气地道:“本宫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那娘娘将如柳发配到净军中的事呢?”舒穆禄氏把玩着盏盖,似笑非笑地道:“您猜皇上知道这事后会不会龙颜大怒?”
戴佳氏此刻对于自己鲁莽所犯下的错后悔不已,若非哪些,她堂堂一宫之主,怎么会被人要胁着来到这里,可是现在后悔也无用了。
“你不必处处拿皇上来压本宫,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皇上难道还真会为她而怪罪本宫。”
舒穆禄氏笑意不减地道:“若仅只是一个奴婢自然不会,可是若再加上我呢,您说皇上会不会怪您?”
戴佳氏刚才说出那番话,已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现在再听得舒穆禄氏这么一说,顿时泄了胆气,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直至舒穆禄氏将手放在她肩上方才回过神来,但下一刻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戒备地看着舒穆禄氏,“你,你想怎么样?”
“臣妾只是看娘娘想的入神,所以走过
来看看娘娘怎么样罢,怎的看娘娘这神色,像是臣妾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戴佳氏用力拍着自己肩膀,嘟嚷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那娘娘呢,当日我被困水意轩,娘娘不止没有任何怜惜,反而落井下石,羞辱臣妾与如柳,说起来,这笔帐臣妾到现在都还没与娘娘算过呢?”
“你到底想怎样?”见她又提起此事戴佳氏心中一紧色厉内茬地道:“本宫知道皇上宠信于你,但你也不要太过份了,宫中并非你一人独大,还有熹妃娘娘,你休在挑拨生事。”
听得她提及凌若,舒穆禄氏眸底掠过一丝厉色,面上却笑意如初,“是吗?若真是这样,娘娘您为何要这么害怕呢?”
戴佳氏神色一僵,不自在地道:“本宫……本宫哪里有害怕。”
“害怕已经写在娘娘脸上,不止臣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错,后宫是非我一人独大,但娘娘终归是做了错事,若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娘娘确定熹妃娘娘会帮你吗?”
“那是自然。”戴佳氏虽嘴里回答的极快,但心底里多少犯起了喃咕,当日她与刘氏去承乾宫求见熹妃,熹妃虽然说了不少,却并
未明确表明态度,万一到时候她不帮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舒穆禄氏一直有仔细留意戴佳氏的神色,看到她面色阴晴不定,便知自己的起了用处,轻笑着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戴佳氏听着她的声音烦闷不已,轻哼一声道:“你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