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片刻,终于让她想出一条路来,论恩宠,自己根本无法与舒穆禄氏相提并论,如此一来胤禛那边是不用想了,否则刚才也不会看着舒穆禄氏肆意羞辱彩霞而不吱声。
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与舒穆禄氏有过节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刘氏,想到这里,戴佳氏手一伸道:“扶本宫去永寿宫。“
彩霞手刚触及戴佳氏,耳边忽地响起冷喝声,“看你这个鬼样子,出去简直就是丢本宫的脸,给本宫好好待在这里。小和子,你过来扶本宫。”
小和子就是刚才给戴佳氏报信的小太监,听到这话赶紧扶了戴佳氏往永寿宫行去,留下彩霞一人在殿中。
至于舒穆禄氏,在出了景仁宫后便往内务府行去,因圣旨尚未传来,一路上不时有宫人好奇地打量她,不明白这个已经被废的贵人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水意轩以外的地方。
对于这一切,舒穆禄氏视而不见,待到了内务府,她随意唤过一个小太监道:“让钱莫多来见我。”
从圆明园回来后,钱莫多已经升任内务府总管,原来的总管因年纪老迈已经出宫回家乡去了。
小太监认出了舒穆禄氏,
虽然他不知道舒穆禄氏为何会出现在内务府,但也是个乖觉之人,没有说无谓的话,答应一声,便进去寻钱莫多了。
趁着等候的功夫,舒穆禄氏随意打量着内务府,这里还是与以前一样,忙忙碌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出入。
不一会儿功夫,钱莫多急急走了出来,他可不是底下那些小太监,早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收到消息,晓得胤禛昨夜里已经下旨复舒穆禄氏贵人之位,禁足也一并开释。
在离着几步远的地方,钱莫多笑容满面地打千跪了下去,“奴才恭喜慧贵人,贺喜慧贵人,慧贵人大喜!”
舒穆禄氏收回目光,微笑道:“钱总管已经知道了?”
“如此大喜的事,奴才哪能不知道,慧贵人苦尽甘来,奴才不知有多为您欢喜。”钱莫多尽捡着好听的说,能够从一介庶人起复为贵人,不管当中有什么样的缘由,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就是慧贵人在皇上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份量,只凭这一点,就足够他钱莫多毕恭毕敬的了。
“多谢钱总管,起来吧。”舒穆禄氏一直在微笑,不过也仅止于微笑,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在这宫里头
,只要你得势,什么样的笑脸都能看得到;相到,若是失势,那么就什么都不是,随便一个奴才都可以把你踩得半死不活,一个个皆势力得很。
钱莫多起身后,瞅了舒穆禄氏一眼,小声道:“贵人此来,可是为了水意轩的宫人,其实刚才奴才已经在为贵人挑合适的宫人了,待会儿就给贵人送去。还有送去水意轩的花木也在准备了,午后便可送到。”
舒穆禄氏客气地道:“劳公公费心了,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跟公公打听一个人,就是之前在我身边侍候的如柳,成嫔娘娘说将她交给内务府安排了,不知现在何处,我想让她继续回来侍候我,还请公公成全。”
“贵人说哪里的话,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不过如柳姑娘去了哪里,并非奴才安排,得询问一下方知,还请贵人先进来坐一会儿。”
“也好。”说罢,舒穆禄氏抬步入内,钱莫多亲自扶了她坐下,在命人去沏茶之后,找来专门负责安置宫人的太监询问,那是一个年约三旬的太监,长得细眉细眼,进来后向钱莫多行了个礼道:“总管,您寻小的?”
钱莫多点头道:“我问你,之前
侍候慧贵人的如柳姑娘,被安排去了哪里?”
一听这话,那太监神色立时有些不自在,偷偷瞥了坐在那里的舒穆禄氏一眼,在钱莫多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钱莫多顿时为之色变,脱口道:“什么?为何安排她去……”想起舒穆禄氏就在旁边,赶紧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要安排她去净军,你怎么做事的?”
那太监无奈地道:“总管,不关小的事,成嫔娘娘派人送来的时候,特意交待了要送她去净军那里,小的不敢不从啊。”
听到这里,钱莫多心下稍安,既然是成嫔指名如此,就与他们内务府没有太多干系,慧贵人要怪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这个时候,舒穆禄氏也问道:“如何,钱总管,问清楚了吗?”
钱莫多赶紧走到她面前道:“回贵人的话,问清楚了,如柳姑娘她现在……在净军之中。”
“净军?”舒穆禄氏不会不知道净军这两个字的意思,名为净军,做的却是整个紫禁城最肮脏下贱的活,只有犯错的宫人才会被发配去那里。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比辛者库还要不堪。
舒穆禄氏将茶盏重重放在小桌上,冷声道:“为什么
要让如柳去做净军,她犯了什么错?”
钱莫多慌忙道:“贵人息怒,并不是奴才或内务府的任何一个人让如柳姑娘去净军的,是成嫔娘娘的意思,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也怪奴才没问清楚,否则就算是得罪成嫔娘娘,奴才也绝不会让如柳姑娘去做这种低贱的差事。”
能做到今日这个位置,钱莫多自然有几分能耐,心里更是跟明镜一样,清楚得很,成嫔是娘娘不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