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就在今儿个中午,承乾宫的杨公公突然过来,说是让内务府赶紧把少延禧宫的宫人送去,还直接连人都给挑好了,把内务府里待选奴才当中最机灵俊秀的都给挑上了,还挨个单独训了半天的话。
这些个奴才,总管公公跟他原本是准备送去孝敬谦贵人与慧贵人他们的,好趁机巴结一下,谁都看得出这两位绝不会止步于贵人之位,尤其是身怀龙胎的谦贵人,将来母凭子贵,凭一个娘娘绝不是什么问题。
可既然是熹妃发话,他们就是再不愿也得赔着笑脸送过来,谦贵人以后或许会母凭子贵,但眼下在皇上心中最看重的却是熹妃娘娘,他们又怎敢得罪,巴巴地就让钱莫多这个副总管领人过来了。
钱莫多原想着说几句好听的,将内务府之前的失职掩过去就行了,然刚才与温如言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却令他有一种整个人被扒光了衣服看穿的感觉,实在心惊得很。
“钱公公的眼光,本宫又怎么会信不过呢。”这般说了一句,温如言转头对头温如倾轻声道:“如倾,你挑两个去罢,左右我也使不了这么多人。”
“谢谢姐姐
。”温如倾没有与她客气,死了一个飘香,她身边正缺人使唤。当下起身走到那些宫人跟前,这些宫人当中,宫女五个,剩下的则是一些小太监。
温如倾一边着他们报着自己的年纪与名字,一边盘算着挑哪个为好,口齿都还算伶俐,没有结巴含糊的,长相也都过得去,看样子内务府还真有仔细挑选过,从中挑两个出来,还真有些为难。
若温如倾知道这些人是凌若派人去挑选后送过来的,只怕她立马就一个都不想要了,不过这种事……是不会有人告诉她的,杨海离开内务府前,往钱莫多手里塞了一锭金子,让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理由就是省得惠妃多心。这种只需管牢自己嘴巴就可以拿银子的事,钱莫多自然乐意为之。
温如倾把玩着耳下的金累子坠子,不知怎得一回事,耳坠子突然掉在地上,发出叮得一声轻响。
温如倾尚未说话,其中一名宫女已经机灵地弯腰捡起了耳坠子,双手奉上恭谨地道:“温贵人,您的坠子。”
温如倾随手接过,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她,容貌算不得出色,不过那双眼很有神,“我记
得你叫彩燕是吗?”
“奴婢彩燕见过主子,主子吉祥。”彩燕的话大出温如倾意料之外,不过也让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想在我身边侍候?”
彩燕抬起头小心地瞅了温如倾一眼道:“不论是侍候惠妃娘娘还是贵人,您二位对奴婢来说都是主子。”
温如倾微一点头和:“不错,是个会说话的人。姐姐,不如就她吧,再随便挑一个小太监就是了。”
温如言摇摇头宠溺地笑道:“你这个鬼精灵,挑个宫人而已,还故意弄掉耳坠子试人,好了,快带上吧。”
“既是要挑人,自是得挑一个机灵的,否则蠢蠢傻傻的,看着都难受。”温如倾娇笑一声,顺手将耳坠带上。
“真拿你没办法。”这般说着,又挑了一个看着年长懂事些的小太监拨给温如倾,余下的则交由素云带下去安置。
钱莫多瞅了一眼,小声道:“娘娘若没旁的吩咐,那奴才先下去了,改日再来给娘娘跟贵人请安。”
见温如言点头,钱莫多躬身出了延禧宫,正要往内务府行去,忽地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脱口道:“谁?”
一个身影从钱莫多背
后走出来,“是我,钱公公。”
钱莫多听着耳熟,在将灯笼凑近了后拍着胸口道:“是杨公公啊,刚才那一下可是吓死咱家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者正是杨海,他笑道:“钱公公不是一向很有胆色的吗,怎会被吓到呢,我刚才想起还有几句话没交待那些宫人,怕他们来了惠妃娘娘这里犯事,所以想来叮嘱几句,虽说惠妃现在疏远我家主子,但主子对惠妃的事却还是上心得很,否则也不会让我催着公公将人送来了。哪知我赶到的时候,公公已经进去了,没办法之下,只有在这里等公公了。”
钱莫多点点头,边走边道:“要说熹妃娘娘对惠妃娘娘真是没话说,什么事情都想着念着惠妃。还怕惠妃娘娘心里介怀,一些也让她知道,唉,真是用心良苦啊!”
“主子的苦心有钱公公知道就行了。”杨海应承了一句,眼珠子在黑暗中闪了一下,不经意地道:“那十一个宫人都拨给惠妃了吗?”
“惠妃留了九个,剩下的两人给了温贵人。”钱莫多思忖了一下道:“留下的宫女叫彩燕,至于小太监咱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听到彩燕二字,杨海眸中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也记得这个宫女,很是机灵的样子。”
“是啊,刚才温贵人掉了耳坠子,她是第一个捡起来的,答的又得体,温贵人很是欢喜,就指了她在身边侍候。虽说温贵人如今位份不高,不过咱家看皇上对她颇为宠爱,这一次又受了委屈,少不得要多加抚慰,说不定就有机会晋位。”
见杨海不说话,他只道是在担心那些宫人不懂规矩,安慰道:“放心吧,那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