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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福焦急迫切的心情中,凌若皱眉道:“臣妾不愿与娘娘进行无谓的争执,只请娘娘将翡翠交出来,否则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与娘娘再对质于皇上面前了,到时候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娘娘恕罪了。”
那拉氏冷然一笑,显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小宁子忽然神色慌张地奔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惊慌地叫着,“主子,大事不好了!”
看到他出现,那拉氏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摆出不悦之色,“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究竟出什么事了?”
“奴才该死!”小宁子赶紧远远跪下,磕头认错。一看到他来,三福新仇加旧恨,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厉声道:“你!刚才就是你要杀我!”
小宁子眨眼看着三福,一脸不解的样子,“福公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那拉氏扬手道:“好了,你先不用管他说什么,本宫只问你,为何让你去传三福与翡翠,你却去了这么久,且还一个人都不见你传来,翡翠人呢?”
一听到翡翠二字,小宁子神色顿时又变得惶恐起来,咽了口唾沫涩声道:“
回主子的话,奴才刚才奉命去传翡翠姑姑,结果去了关她的地方没看到人影,奴才又找了许多地方,也都没见着。正当奴才准备先去传福公公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负责打水的宫人站在井前大叫不止,嘴里不停地说着有死人,奴才赶紧跑过去一看,发现井里浮着一具尸体,在让人捞上来之后,发现正是遍寻不至的翡翠姑姑。她……她投井自尽了!”
“什么?!”三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翡翠竟然投井自尽,这怎么可能?想到这里,他一个箭步冲到小宁子跟前,紧紧揪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拖起来道:惊厉地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小宁子苦着脸道:“翡翠姑姑的模样我还能不认识吗?虽说被水泡得有些变了形,但五官还是在的,就是翡翠姑姑无疑。”
听得小宁子一再确认,三福一把推开他,口里不断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是翡翠,她不会死的,你骗我!骗我!”说罢,他忽地转身往外奔去,他在坤宁宫三年,对于哪里有井自然一清二楚。
凌若深深看了巍然坐在椅中不动的那拉氏一眼,起身道:“娘娘,
翡翠真的死了吗?”
那拉氏眼圈微红地道:“翡翠跳井一事,本宫也是刚刚听闻,又如何回答得了熹妃,不过小宁子既然这样肯定,应该是不会错了。唉,想必是看管她的宫人疏忽,让她有机会逃出去。不过本宫真想不到翡翠会做这种傻事,早知如此,本宫该让人看一些才是,那就不会有眼下的悲剧了,明明皇上已经下旨赐她跟三福菜户了啊,唉,真是世事难料。”
小宁子在一旁小心地劝着,“主子别自责了,想必翡翠姑姑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主子,所以才会投井自尽。”
那拉氏拭一拭眼角的泪道:“话虽如此,但她到底跟了本宫三十来年,就这么死了,本宫心里实在难过。”
“娘娘若真难过就不应该这么做。”凌若冷然接了话上来,脸上的神色极不好看,她已经千防万防了,但还是没想到那拉氏会来这一手,且还是当着圣旨耍花招。
那拉氏含泪道:“熹妃这是何意,本宫做过什么吗?”
凌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娘娘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不需要臣妾再重复一遍。而您这样不念情份不留余地,早晚会
离心离德,还忘娘娘好自为知。”说罢,不等那拉氏接话,已是转头对杨海等人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目送凌若出去,小宁子有些担心地道:“主子,您说熹妃她会不会去皇上跟前搬弄是非,陷您于不利?还有三福,这次让他饶幸逃过一死,之后想再杀他就难了。”
那拉氏弹一弹指甲,漫然道:“不利什么?翡翠畏罪跳井自杀,与本宫何干,至于三福……”眸光倏然一冷,森然道:“他必须得死!”
且说三福,一路发足狂奔,连着寻了两个水井都没有看到小宁子口中的尸体,而坤宁宫总共有三个水井,只要第三个也没有,就可以证明小宁子是在故意撒谎,翡翠根本没事。
是的,翡翠一定会没事的,他们答应过要在宫里一直相扶相持走下去,直至彼此老得走不动路,她又怎么会先走一步呢!
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他终于来到了第三个水井前,这一个水井与之前两个不同,围着好几个人,隐约还能听到啜泣的声音。
这一刻,刚刚安下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三福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
会的,一定不会的。
短短一段路,对三福来说就像跋涉了千山万水一样,艰难无比,而随着围挡在前面的人让开,一名静静躺在地上的女子出现在三福视线中,她浑身湿漉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在她身下,一大滩水正在不断地晕染开来。
尽管只看到一个侧脸,但以三福对翡翠的了解,又怎会认不出来,是翡翠,真的是翡翠啊!
他颤抖地近前,围站在翡翠身前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