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结发妻子与皇后吗?果然没有一点真情呢!所以啊,胤禛,你也不要怨我用心计与手段来欺骗你,若不如此,我怎能居中宫之位;怎能与钮祜禄氏等人分庭抗衡;又怎能――留在你身边……
哪怕你对我无情无爱,我却依然心中有你,只因三十年前,你挑开了我的喜帕,那一刻,你便已深入我魂魄骨髓之中,无法抽离。
可是我也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宠钮祜禄氏,可以宠只有一双眼睛像纳兰湄儿的舒穆禄氏,唯独就不可以宠我?
是我不够好吗?还是……我老了,再没有让你心动眷恋的地方?
那拉氏忍着心中的难过与悲伤,带着恰到好处的感动与伤怀道:“皇上当真愿意相信臣妾吗?相信臣妾没有起过任何害人的心思?”
“是。”当这个字最终从胤禛嘴里吐出时,那拉氏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适才当真好险,甚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没命。
钮祜禄氏尚活着,她又如何能死,她要活着,比任何人都长命,然后走到今日乌雅氏所坐的位置,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一切是胤禛所不知道的
,否则他现在就会废了那拉氏的后位,将她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如今的他,对那拉氏有所愧疚,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后道:“何时得空了,你出宫去看一看费扬古。”
言下之意,便是允许那拉氏出宫省亲,面对这份厚赐,那拉氏垂泪道:“臣妾谢皇上隆恩!”顿一顿,她再次扬眸,切声道:“臣妾今日在柳华一事上确实有所失察,险些冤枉熹妃,还请皇上降罪。”
“不知者不怪,你也是受了柳华的蒙敝!”说到柳华,胤禛面色阴沉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不知受何人主使,竟然在你面前百般抵毁熹妃,实在罪该万死!”
那拉氏小心地道:“可是熹妃……确实去过慎刑司,若非如此,臣妾亦不会听信柳华之言,疑心熹妃。”
“那么洪全呢,你知道洪全为何请辞离宫吗?”胤禛不答反问。
“臣妾原以为是熹妃主使,但事后已经查出与熹妃没有关系,所以臣妾猜测应是另有其人。”那拉氏人答得很慢,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胤禛的信任,言辞间万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看来皇后对柳华
当真很相信,竟不曾派人仔细查过他,在洪全离宫之前,最后一个去找他的人就是柳华,随后洪全就突然上奏说自己年老想要还乡。”胤禛的话令那拉氏暗自心惊,看样子,胤禛一早就已经疑心柳华,一直命人盯着他的举动,这么说来,靳太医死那日,柳华来坤宁宫的事胤禛也应该知道了,这一想,心下顿时又多了几分忐忑,面上却一派惊疑之色,“竟有这种事,柳华半个字也未与臣妾提起过。”
胤禛冷笑道:“他自不会与你说,否则他还怎么圆自己撒得慌。”
那拉氏故作不解地道:“请皇上恕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胤禛未疑有它,沉声道:“凌若确实曾去慎刑司探过靳明泽,却是在柳华之后,所以柳华说什么听到凌若与靳明泽的话,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蓄意陷害。”
听完此话,那拉氏无比庆幸自己惯有的小心,若非她怕自己身边的人去找洪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将命洪全离宫的事交由柳华去办,只怕自己此刻在胤禛面前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资格。
这般想着,面上却丝毫未露,反而异常
气愤地道:“柳华这个卑鄙小人,将臣妾瞒得好苦,若非皇上诉明真相,臣妾如今尚被蒙在鼓中。柳华这般狼子野心,该当剐刑才是。”柳华注定是一颗弃子,她自不会再为弃子求情。
“朕更好奇的,主使柳华做这些事的人是谁,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怪。若让朕查出来,定不轻饶!”虽然那拉氏知道胤禛不是在说自己,但脸颊还是忍不住抽蓄了一下。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胤禛话中的恨意,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不!那拉氏立刻掐灭了这个令她害怕不堪的念头,她不是让胤禛知道真相的,永远都不会。
“皇后在想什么?”胤禛转头,恰好看到那拉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不禁出言问道。
“没什么。”那拉氏赶紧敛了不小心露在脸上的神色,转过话题道:“皇上,有一件事,臣妾始终不明白。若柳太医手上的伤不是熹妃所为,那又是怎么来的?”
胤禛摇头道:“此事朕也未曾查到,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故意弄伤,却嫁祸给熹妃。”
那拉氏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骇然道:“皇上是说他为了害
熹妃,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既是他自己弄伤,那么自然有止血之法。”胤禛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旋即又微眯了眼道:“朕只是好奇那个幕后者,柳华……”随着这两个字,胤禛慢慢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朕一定要让他吐出幕后者的名字!”
那拉氏明白,为了得到这个名字,胤禛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怕现如今就已经在对柳华用刑了,幸好自己已经叮嘱柳华早做准备。否则,即便自己手中握着柳华全家人的性命,依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