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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皱着小小的眉毛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因为皇上是好人,爹娘说皇上为了给咱们喝上水,自己一块冰都不用,与丫头家里一样干受酷热。丫头想感谢他,这碗水是娘给丫头,丫头喝了一半,剩下的给好人皇上。”
“好人皇上?”胤禛喃喃重复了这四个字,骤然大笑起来,竟是说不出的开心,自大旱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这般畅快的大笑。
“叔叔,您还没告诉丫头皇宫在哪里呢!”丫头眨着长长的睫毛道。
“你不用去皇宫了。”胤禛止了笑声拿过丫头手里的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丫头见他喝了自己的水,急得踮着脚就过来抢,一边还叫道:“坏叔叔,把水还我,那是丫头给好人皇上的,不许你喝!”
等她把碗抢来的时候,里面早已空无一滴,丫头撇着嘴就要哭,她刚才忍了很久才没把水喝掉,一心盼着谢谢好人皇上,没想到遇上一个不讲理的叔叔,把水全喝了。
“别难过,好人皇上知道丫头的心意了,他很高兴!”胤禛摸着丫头脑袋上的揪揪柔声说着。
“真的吗?”丫头毕竟还小,将信将疑地看着胤禛,就在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唤丫头的声音,想是她爹娘发现她不见了,四处在寻她。
“快回去吧,别让爹娘担心了。”胤禛拍一拍她的脑袋,在看到丫头朝一对中年夫妇奔过去后方才离开。
在回宫的路上,胤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丫头的出现,让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心血没有白费。
帝王以百姓为天,百姓亦反哺帝王。
只要他在位一天,就会一日善待他的臣民,绝不放弃一个人!
回到宫中的胤禛,下旨加派了更多的人去运水,以缓解京城的饥渴,另外自江南等地运米至京城,控制住京中的粮价,不至于出现百姓买不起米粮饿肚子的情况。
一边是竭力救灾,一边是老天仿佛刻意的断绝生机,两边做着持续的拉锯战,只看哪边能熬得更久一些。而此时,距离上一次下雨,已经整整有近三个月了。
这段日子,胤禛对年羹尧一直的宠信有加,甚至于比以前更甚,特命其在进说期间,与隆科多、张廷玉一同处理军国大政。胤禛还因他“能宣朕言”,令其“传达旨意,书写上谕”如此一来,年羹尧俨然越过张廷玉等人成为总理事务大臣之首。
另一边,凡有
重要官员的任免变动,胤禛皆询问于年羹尧,四川陕西一带的官员,上至封疆大吏,下至七八品小官,概听从年羹尧的意见加以任用,譬如任命范时捷那次,他原是署理陕西巡抚,之后胤禛起意想改为实授,把原任巡抚调任京城,便特意询问了年羹尧的意见,至于陕西四川之外的官员任用,也常询问年羹尧,将他远置于其他官员之上,甚至连允祥也略有不及。
之后,在赏其三等辅国公爵位之上,又以筹划精密,出奇胜为由,晋为二等公,另再赏一子爵,由其子年斌承袭。
除此之外,还有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金币等非常之物。
这样隆盛到极致恩宠令年羹尧得意万分,飘飘然陶醉其中,根本没意识到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皆只是胤禛演给他与天下人看的戏罢了。在胤禛心中,年家早给判了死刑。
然,不管怎样,如今的年家都是令人艳羡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年素言如今依旧是个常在,胤禛迟迟未复其位。
初秋的风带了一丝丝凉意,停在树上的蝉少了好多,再不像夏日那般吵闹不休,无奈秋雨迟迟不来,令旱情逐日加重,眼下,
连宫里用水都紧张起来,与那猪牛羊肉一般每日定量供送各宫。为此好不容易因为天气转凉不需要用冰而消停几天的宫里又开始闹腾起来,都是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不要说宫里这么多女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走在朱红宫墙内的凌若摇摇头,暂时不想这些烦心的事,在她身后,莫儿提着一个精致的篮子,里面是凌若亲手炖出来的百合雪梨汁,用来防秋燥是最好不过的。
刚到养心殿门口,就看到四喜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出来,在他身后隐隐还能听到胤禛的喝骂声。四喜看到凌若连,连忙上前唱了个喏。
凌若瞧着不对,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四喜一脸苦笑地道:“奴才也不知道,刚才皇上还好好的在看折子,突然就发起了火,把奴才好一通责骂。”
凌若若有所思地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轻声道:“最近前朝事多,京中又干旱不止,皇上难免心气不顺,你是皇上贴身的奴才,论起来比本宫还要亲近几分,这皇上跟前多担待着一些吧。”
听得这话,四喜满面惶恐,“娘娘言重了,奴才万不敢当,再说皇上肯骂奴才是奴才的福气,哪有说担待
这回事的。奴才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这段日子,皇上已经动过数次大气了,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万一伤了肝火可怎么是好。”
胤禛不是那种沉不住的人,能让他一再发火,必然是触极到了他心底里那根底线,也让凌若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当下道:“本宫进去瞧瞧。”
养心殿无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