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香味是从这宫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这个想法柳太医站到了邓太医身边,这一站立时就感觉一直若有似无充斥在鼻尖的香气浓郁明显了许多,且越靠近莫儿香气就越盛。
在沉寂半晌后,邓太医先一步开口道:“莫儿是吗?你身上可是擦了什么香粉?”
“香粉?”莫儿莫明其妙地摇头道:“奴婢只是一介宫女,怎会擦这种东西,邓太医莫不是闻错了?”
邓太医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我明明闻到香气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擦香粉,不信您再仔细闻闻,”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莫儿起身主动将手臂伸了出来,泛着淡淡粉红的晶亮指甲在空中划过一道极为好看的痕迹,也将邓太医的目光牢牢攫住,花香……是从指甲上传出来的!
柳太医就站在邓太医身边,所以莫儿伸手过去的时候恰好经过他面前,在花香扑面而来的瞬间神色骤变,一把握住莫儿的手,将鼻子凑到她手指间;浓郁的花香下,果然还有一丝隐晦的蛇腥气。这让他想起二阿哥中的毒,除却乌头之外还有另一种剧毒,会否就是蛇毒?
“柳太医,你这是做什么?”倏然被人抓住了手,莫儿显得有些惊慌,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柳太医没
有理会她,而是对胤禛道:“皇上,花香正是从莫儿手指上传出来的,且微臣还从中闻到了一丝蛇腥气,微臣怀疑……”他欲言又止。
“怀疑什么,说!”胤禛冷冷盯了他问道。
“怀疑……”柳太医咬着牙道:“这丹蔻中有毒。”
这一言说出,不吝于惊雷当空炸响,莫说是莫儿傻了眼,就是凌若亦满脸不敢置信,而她也是真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莫儿指上涂了丹蔻。
“奴婢……奴婢没有!”莫儿回过神来后,紧张地摇头辩解,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
年氏不屑地勾一勾嫣红饱满的唇道:“有毒无毒一查就知,且正好与二阿哥身上的毒比对一番,说不定这指甲藏的就是险些害二阿哥丧命的剧毒。”
“不是!不是奴婢,奴婢与二阿哥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去害他?!”莫儿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粉亮好看的指甲,怎么会,这丹蔻无端怎么会有毒?定是那太医弄错了胡言。再说就算真有毒,又与二阿哥有何干,她又不曾将指甲放到他杯中……
想到这里,莫儿忽地记起一件事来,之前泡茶的时候,南秋不小心将水冲到了自己手上,为着这个手指到现在还疼得很,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毒不小心进了茶水中?
想到这里,莫儿浑
身发凉,可是她依然不明白,自己的指甲为什么会有毒,明明……
明明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莫儿记起,指甲上的丹蔻……是年贵妃替自己涂的,难道是她在丹蔻中下毒?为的就是借自己的手害二阿哥?
想明白的这一刻,莫儿如坠冰窖,有难以遏制的颤抖在体内蔓延,这个时候,柳太医已经从莫儿指上刮了些许丹蔻下来,同样用水冲泡后尝试,味道与刚才那盛过茶的杯盏泡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浓烈些,以至于柳太医刚一入口就吐了出来,并且立刻用清水漱口,在他之后,邓太医的动作也是如出一辙。
两人在小声的交流了一下后,由柳太医道:“启禀皇上、皇后,微臣与邓太医一致认为莫儿指甲上的毒正是二阿哥身上所中之毒,除却乌头之外,还有另一种蛇毒。”其实他就算不说,刚才那番动作也足以说明一切。
“奴婢没有,真的没有!”莫儿极力否认着,哭丧着脸道:“奴婢更不知道这丹蔻有毒,是真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没有人理会,莫儿更加害怕,爬到凌若脚下,扯着她的衣裳道:“主子,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下毒,没有害二阿哥,您相信奴婢。”
“告诉本宫,你指上的丹蔻从何而来?”事
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凌若始料未及的,一旦莫儿下毒的罪名坐实,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主使莫儿的,到时候即便胤禛再相信她也没用。所以要从这件事中抽身而出,首要的就是将莫儿的嫌疑洗清,而丹蔻无疑是最重要的线索。
莫儿咬唇不语,眼睛却是悄悄瞥向了年氏,凌若见状心中明白了几分,又道:“无需害怕,一切事实但说无妨,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她这话引来年氏的冷笑,涂着大红丹蔻的手指抚过绣有牡丹花式的领襟,“莫儿下毒谋害二阿哥的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不知熹妃还要怎么为莫儿作主?”
年氏的话,凌若充耳不闻,不论她说什么,只要胤禛没开口,事情便尚没一个真正的定论。
莫儿明白了凌若话中的意思,不再顾忌,指了年氏忿然道:“是年贵妃亲手替奴婢涂的丹蔻。”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哗然,皆是对此始料未及,反倒是年氏镇定如常,并未因莫儿的指控而露出慌张之色,只见她盯了莫儿道:“好一个忠心的奴才,事情败露怕连累自家主子,便将脏水往本宫身上泼。你说丹蔻是本宫亲手给你涂的,简直就是笑话,本宫乃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贵妃,你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宫女,有何资格让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