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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傅从之的第一次登台令他很满意,三四年的时间他并没有将功底拉下,依然演得惟妙惟肖,令人赞叹;这不刚第一场就得了几百两的赏银,傅从之当真是他的福星。
且说傅从之在班主的陪同下来到胤禛面前,还没来得及行礼,一双眼尾略弯,形若桃花的眼睛突然扫过胤禛身边的女子,顿时如遭雷击,愣愣地站在那里,忘却了一切,满眼都只有那名容色婉约如兰花的女子,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以官女子的身份入宫为宫女了吗?为何……
“从之,还不快跪下谢雍王爷赏?!”班主催促了他数次都不见他有反应,不由得心下奇怪,抬眼顺着他近乎呆滞的目光望去,初见时还不曾反应过来,待得仔细一想,顿时大惊失色,这……这不是当初那个曾与从之私奔最后又被找回来的女子吗?怎么会在这里遇见,还是坐在雍王爷旁边?
见傅从之一直呆呆地盯着自己,佟佳氏尽管心中不悦却是不便于发作,只低头拨弄着护甲上的珍珠。倒是年氏看到了这略显怪异的一幕,拿绢子掩一掩嘴笑道:“怎得这个戏子好生奇怪,一过来
就盯着佟妹妹不放,莫不是曾经相识吧?”
她这话声音不小,旁边的人皆听见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凌若与那拉氏的眼皮皆跳了一下,不过皆是没有出声。
至于佟佳氏,这句话简直犹如闷雷在耳畔滚过,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事儿,傅从之乍然见她,必然难以自持,万一他说出什么不该的话来,对自己可就大大的不利。
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慢悠悠抬起头,一脸茫然地道:“姐姐是在说我吗?”不待年氏作答她又认真地看了傅从之一眼,摇头道:“并不认识呢,你见过我吗?”
见佟佳氏如此问话,傅从之心中极不好受,再加上刚才年氏又唤她妹妹,傅从之纵是再笨也猜得到佟佳氏此刻的身份,雍王府福晋,也就是胤禛的女人!
她明明说二十五岁年满出宫时就来找他,明明说从今往后要与他一生厮守,在三十岁之前生一堆娃娃,共享天伦之乐,为何……为何现在又堂而皇之地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边上,难道曾经说过的一切都忘了吗?
傅从之心乱如麻,幸得此刻脸上犹带着妆,旁人并不能看清他神色间
的变化,直至班主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才回过神来,垂目低声道:“是小的眼拙认错了,误将这位福晋认做小的以前所认识的一名女子。”
听到这里,凌若突地开口道:“那人与佟福晋相貌很相似吗?”
傅从之飞快地看了佟佳氏一眼艰难地道:“确有几分相似,不过小的所认识那人并没有佟福晋这样的福气,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那她现在人呢?”在问这话时,凌若一直有在暗中注意佟佳氏面部表情。
“不知道,她只是来看过几场戏而已,已经很久没见了。”尽管气梨落食言,气她不认自己,但始终狠不下心拆穿她的谎言。
凌若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班主见状赶紧拉了傅从之谢过胤禛恩赏后退回到后台,准备另一场《牡丹亭》。
在戏开场之前,胤禛睨了神色沉静的佟佳氏一眼淡淡道:“我记得这个戏班是梨落你专程请回来的吧?”
佟佳氏心中一跳,忙回道:“是,妾身以前尚在家中时听过他们的戏,极为不错,所以便派人去请了来,四爷这么问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我随便问问罢了。”胤禛随
意回了一句,这个时候台上的幕布再次拉开,逐又将目光转回了戏台,“看戏吧。”
这一出戏,傅从之没有出现,而是换了一个人来演,不晓是原就如此还是临时换的。戏依旧是极好看,只是佟佳氏再没了看戏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胤禛刚才问的那几句,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话几次到嘴边都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这出戏也唱完,弘时已经困得直点头了,那拉氏正欲抱了弘时回去,一回头胤禛已然抱起了他,同时对那拉氏道:“我陪你回去吧,有阵子不曾去看你了。”
“嗯。”那拉氏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牵了灵汐的手一道往方壶胜境而去,留下一众心思各异的人。
也就在这一夜,廉郡王府中,胤禟在谈话中无意说起他放了傅从之回戏班子,胤禩一听之下立刻脸色大变,追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待听完了事情始末后,胤禩连连顿足道:“傅从之是咱们控制佟佳氏的一颗重要棋子,你怎么能放他走呢?老九你平日里那么精明,怎么此次这般糊涂啊!”
胤禩不以为然地道:“八哥怕什么,一个戏子难道还敢跑了不成,他若真
敢动那个心,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回来。再说了……”阴冷的笑意浮上脸庞,“八哥不想看看老四知道自己戴绿帽子时的表情吗?”
始终,这才是他放傅从之回去的主要原因。等他们利用够了佟佳氏之后,就将她与人私通的消息传扬出去,到时候,胤禛必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糊涂!”胤禩气急败坏地喝斥了一声,负手在屋中踱了几个来回后方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我担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