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的模样也是装给他人看的。”
小路子低头想了一阵道:“奴……奴才记得瓜……瓜尔佳福晋是……是最早入府的,至今已有七八年,她……她虽一直不是很得贝勒爷宠爱,但……但却从不曾失宠,贝勒爷……爷一月总有几次召她侍寝。”虽然凌若不曾见怪,但小路子一直在努力改掉结巴的毛病,眼下说话已经好了许多。
府中女子如云,每一个皆有如花美貌,瓜尔佳氏的容貌在诸人之中并不算出色又无子嗣,这样的她却能维系住胤禛那一点宠爱,可见她绝对是一个有手段之人,可笑自己以前粗心大意之下竟从不曾注意过这一点,看来这贝勒府里当真没一个是简单易与之辈。
“原来如此。”听完他们的话,墨玉这才恍然大悟,后怕地道:“年福晋她们真是太阴险了,幸好这次主子有贵人相助逃过一劫!”
贵人……凌若心中一动,手轻轻抚上插在发髻间的七宝玲珑簪,温如言……尽管不知她为何会那么凑巧捡到自己扔的簪子,但她选择在那个时候站出来
,无疑是想帮自己,她……难道不恨自己那样对她吗?难道自己真的错想她了吗?
李卫见她抚着簪子不说话,知她必是想到了温如言,逐小心斟酌了言语道:“主子,奴才知道静贵人的事令你伤透了心,但并不是全天下的人都与她一样,至少奴才们就绝不会背叛主子。您之前疏远温格格是怕她与静贵人一样口蜜腹剑,但昨夜她能站出来,足见她心中真的有主子。锦上添花终是易,雪中送炭见人心。主子,也许您想错温格格了。”
“是啊是啊,主子,奴婢也觉得温格格是个好人,她一定不会害主子的。”正在给凌若梳头的墨玉难得的没与李卫唱对台,水秀等人亦在一旁迭声附和。
她错了吗?凌若失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浮现自入府至今与温如言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她的心就动摇,也许……这次真的是她错了……
良久,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凝身道:“待会儿你们陪我去一趟揽月居。”
李卫等人大喜过望,心知她必是想要去与温如言重修旧好,忙不迭答应下来。
用过早膳后,凌若带了李卫与墨玉来到揽月居,此刻时辰尚早,兼之昨日忙乱一夜,近天亮时才睡下,而那拉氏又免了今日的晨昏定省,是以都还在酣睡中,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凌若径直来到温如言的住处,只见房门紧闭,墨玉刚要上去敲门,门忽地自己打开了,素云睡眼惺松地里面出来,待看到凌若几人时先是一怔,旋即冷下了脸,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
“姐姐醒了吗?”凌若和颜悦色地问道。
素云瞧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凌福晋莫不寻错了地方吧,您的姐姐该是在含元居、玲珑阁才是,怎会在这小小的揽月居中?”
“我来找温姐姐。”凌若知她因之前的事对自己有所不满,是以并未与她计较。
素云冷笑一声道:“怎么,凌福晋现在又想起我家姑娘来了?只是这姐姐二字我家姑娘可担待不起,凌福晋还是请回吧。”
她说着便要走,墨玉可看不惯她这样子,手臂一伸拦住她道:“我家主子特意来寻温格格,你纵是心中有所不满也当通禀一声才是。”
素云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回过去道:“我说过,这里没有凌福晋的姐姐,何况我家姑娘也未起身。”
“让她进来。”屋里突然传出温如言的声音,见自家姑娘发了话,素云不敢再阻拦,狠狠瞪了凌若一眼侧身让开了路。
凌若睨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墨玉与李卫一眼吩咐道:“见了温格格,没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许多嘴说一个字,记住了吗?”
“是。”两人甚少见凌若这般严厉的说过话,不敢多嘴皆点头答应。
推开门,凌若第一眼便看到了温如言,她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衫,鬓发未见一丝凌乱,可见回来后并未休息。
凌若尚未说话,温如言已敛袖欠下身去,唇齿间迸出客气而生疏的言语,“妾身见过凌福晋,凌福晋吉祥!”
凌若眼中闪过一抹痛心,曾经亲如姐妹的两人而今走到这步田地,她自己要负上所有责任,扶了温如言的胳膊轻声道:“姐姐请起。”
温如言起身后
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挣脱开她的手,“不敢有劳……”话音尚未落下,她忽地看到凌若朝自己缓缓欠下身去,惊得她忙闪至旁边,“你这是做什么?”
凌若缓缓站起身道:“我受了姐姐的位份之礼,自当还姐姐一个妹妹之礼。”
“妹妹?”温如言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似有所眷恋,然很快便化为自嘲的笑容,“妾身如今敢当福晋如此称呼,还请福晋收回。”
凌若轻叹一声至椅中坐下道:“我知道姐姐是在怪我前些日子的疏远,所以今日特意来向姐姐请罪。”
“不敢!”温如言提起桌上的黑瓷茶壶倒了一杯茶,却没有递给凌若而是自顾自抿了一口淡淡道:“凌福晋若无旁的事就请回吧。”
“这么冷的天姐姐怎么还在喝冷茶?若伤了胃可如何是好?”凌若见其倒出来的茶无丝毫热气,心知这是隔夜的冷茶,忙夺下她手中的茶,正待要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