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活。
而作为当事人的小公子,俨然还不知道他马上就不能喝到他最爱的奶了,还坐在云辞的怀中,嘻嘻哈哈的,伸手去扯云辞花白的胡须玩。
“不知道太后想留下谁?”身旁的元嬷嬷温声说道。
“我自是想留下季奶娘的,毕竟季奶娘老沉稳重,又比府里的另两个奶娘有经验,也擅长一些小儿病症。”
确实季奶娘是最适合留在小公子身边的人。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顾侧妃却不是这么想的,这季奶娘是太后带过来的,那就是太后的人,而且一看就知道不好拿捏。
这不就相当于,太后派了个人监视她怎么养育青禾吗?
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定当会禀报给太后,那她到时候岂不是反过来还要看一个奶娘的脸色。
“可是太后娘娘,眼下正是小公子最为顽皮的时候,季奶娘的年岁要比其他两位奶娘年长些,臣妾就怕时间一长,季奶娘的精力会跟不上。”顾侧妃委婉的开口。
“这怕什么,侧妃娘娘,不是还有底下的丫鬟吗?”元嬷嬷的语气依旧温和,可是却给顾侧妃一种,连一个嬷嬷都比她有话语权
的感觉。
这让顾侧妃不由的望向身旁的王爷。
可是看了有什么用呢,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插手管内宅的事情。
“那就这么定了!”林绘锦扭过身,轻刮了一下青禾的鼻子。
一直默默立在身后的孙奶娘听了,一时间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本以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是宋奶娘。
以为只要将宋奶娘赶走了,她就可以留下来,可是却没有想到,最终留下来的会是她并没有当做竞争对手的季奶娘。
亏她还天真的以为,这季奶娘才来到小公子身边不到两个月,也就是太后塞过来,表示对小公子疼爱,重视的。
可谁能想到,太后带来的奶娘,就是要将她们顶了去的。
“母后,青禾现在年纪还小,一时半会儿怕也断不了。”云清月抿了一口茶道。
“自然是要慢慢来了,这不离回京还有一段时间吗?就先让青禾慢慢适应。”
云清月朝身后的安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安和没注意还是什么,就在那低着头装死。
最后还是顾侧妃想起了什么:“太后娘娘,青禾可是很喜欢那位宋奶娘。之前王爷本已经放那宋奶娘回家了,后来青
禾实在离不了宋奶娘,便又派人将她接回了王府。”
那宋奶娘是个性子软的,好拿捏的很!
“不若将那宋奶娘也留下来吧!”
安和这个时候掀起眼皮朝顾侧妃看了一眼,若是顾侧妃知道,这些日子王爷去后院去的勤,都是去找那小奶娘的。
还不知道顾侧妃还会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顾侧妃那点小心思,林绘锦哪里看不明白,看着她的眼睛:“比喜欢你这个母亲,还要更喜欢?”
顾侧妃一下就不说话了,自己生的儿子更喜欢奶娘,这算什么?岂不是在打自个儿的脸,一个奶娘都比她这个生母好。
“元嬷嬷今儿就让宋奶娘和孙奶娘从小跨院里搬出来吧,慢慢的减少与小公子的接触。”林绘锦似是有些累了,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
回洗剑堂的路上,云清月周身气压极低,眸底寒芒似射,落在安和身上的目光像是一柄冰棱打磨成的尖刀。
看的安和后脊发寒,冷汗直冒,跪下身来解释道:“王爷,太后那么精明的人,奴才若是为了宋奶娘说话的话,太后必然会有所察觉。”
安和是云清月身边的近侍,他说的话便也代表
了王爷的意思。
试问一个小小的奶娘,竟然劳动一个王府总管为她说话,但凡留点心的人都会觉察出这里面的问题。
这么一解释,云清月的气倒也顺了点儿,但是接着便有更多的乌云笼罩其中。
脸色冷若冰霜,越发的恼了。
无不是因为那小寡妇死活不肯要名分的事情。
想他堂堂一国亲王,想要一个女人不过是唾手可得,可偏偏却要被这小寡妇弄的如此狼狈。
就为了她那死去的丈夫!
回到洗剑堂之后,云清月就将自己给关了起来。
显然这是王爷自个儿跟自个儿气上了。
安和站在门外说:“王爷,既然这样,何不趁此将宋奶娘从小跨院里挪出来?”
云清月又何尝不想,本就是他的女人了,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
但是一想到当时在马车上要给小寡妇名分时,她那寻死腻活的样子。
若是将她逼急了,小寡妇那性子还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一根筋,不懂变通。
朝廷早就取消了贞节牌坊,不兴为丈夫守节那一套了。
她前头的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死了都一年多了,那小寡妇还一心惦记着他。
云清月越发
的烦躁了,直接让门外聒噪的安和滚。
安和也只能滚了。
云香和白奶娘带着宝儿,从小跨院搬到了另一个小院。
看着东西不多,但是到底住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