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和林绘锦如今虽已年过古稀,但是却精神矍铄,身体康健,走起路来,不用拐杖也步伐稳健。
自从十年前云清月来到广陵,他们老两口便也搬到了芙蓉镇颐养天年,乐得自在,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
时不时几个孙儿轮流去芙蓉镇看望他们,逢年过节,外甥、侄子也会带着孩子前来。
人聚在一起,呦呦名宿都住不下了。
唯有二儿子的孙子,至今还没瞧见过。
毕竟奶娃子还小,又远在广陵,定是经受不住这长途颠簸的,再说他们老两口也舍不得。
原本当了皇帝的大儿子,是准备明年开春的时候让二儿子带着孙儿回京城的,但是他们在芙蓉镇闲着也是闲着。
再加上也快要到年关了,两个人一拍大腿,就任性的做了个决定,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谁也没告诉,带着亲兵,轻装简行的直奔广陵。
乃至云清月见到云辞和林绘锦仍旧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作为屏藩一地的藩王,他竟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云辞和林绘锦两人瞧着跪在雨中,两年未见的二儿子,破有些嫌弃挡了他们的路。
“快起来吧,
别挡着你母亲去看我们的宝贝孙儿!”云辞拉着林绘锦从云清月身旁绕过,跟在身后的嬷嬷、亲兵,乌压压的一片也都从云清月跟前饶了过去。
在前面引路的安和,笑得嘴都裂到了耳后根,跟是去见自己儿子一般,激动、兴奋无比,甚至引以为豪。
人群过后,独留云清月一人站在原地,连方才给他撑伞的小贵子,也狗腿的挤到了太上皇身旁。
进到温房中,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小公子。
满脸的慈爱、亲切。
老两口也是有三个孙子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当祖父、祖母了,但是嘛,都长大了。
都不好玩了,哪有床上这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子好玩啊。
老两口好奇的摸摸小公子的手,又掀开被子看看小公子的脚,喜爱不已。
“瞧瞧老二将这个小东西养得多胖!”林绘锦眉目慈祥的说着。
她是真的很高兴!
云辞含笑点了点头。
接着两个人就凑到一块儿,细细的端详着小公子的容貌,接着频率一致的回头打量站在身旁的二儿子。
然后又眯着眼睛端详了一遍儿小公子,最后得出了一
个结论。
这孩子长得像她娘,虽然他们也没见过顾侧妃长什么样,但是既然长得不像爹,那不就像娘嘛。
老两口又叫来云香,询问了许多关于小公子的事情。
云香垂眸低首,恭恭敬敬的回答。
原本神情和话语都十分的紧张,几乎到了连话都说不出口的地步。
这可是王爷的父皇和母后,是当今的太上皇和太后啊!
是个威严不能在威严,尊贵不能在尊贵的天家了。
她一个小小的奶娘,连京城都还没去过呢,哪曾见过这种阵仗!
光是想想,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哪曾想,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可要比王爷和蔼可亲多了,浑然没有一点儿天家的架子。
与寻常人家的老爷爷、老奶奶无异。气质清雅、温和,一言一行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雅致。
令人心生敬重的同时,又心生爱戴。
越是说到后面,云香的语气越发轻松起来,轻柔的嗓音也变得清甜,尤其是说到小公子的那些趣事时,惹得老两口朗声直笑。
林绘锦生怕这个性子冷淡,没有人情味的二儿子让自己的孙儿受了委屈。
又问起云香自己的这个二儿子对这个小
孙儿的态度。
安和总算得了个机会,插上了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说完,云香也跟着附和:“方才王爷还与小公子头挨着头睡在一块儿呢!”
老两口听完,了然促狭一笑,不约而同的望了边上脸黑如墨的云清月。
似乎在他眼中,他疼爱自己儿子的事情,成了一种糗事,有失他亲王的尊严。
云清月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打小就是!
林绘锦似是想起来什么,扫了一眼人群问道:“孩儿他娘呢?”
这个时候,暮云居的元嬷嬷早已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安静的站在林绘锦身旁。
“王爷这次并未带顾侧妃前来。”元嬷嬷含腰回答道。
林绘锦没在问了,自然是自家儿子不待见孩子他娘。
对于女人,二儿子始终都保持着冷淡态度,能离有多远就有远。
这是因为蛊毒残留的原因,怨不得他。
对于这点儿云辞和林绘锦始终对二儿子怀有愧疚,故而对这个小孙儿自是越发的好了。
这不,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公子床上就堆满了云辞和林绘锦送给孙儿的见面礼。
老两口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也完全没挪窝的打算。
反倒
生怕人太多,将孙儿给吵醒了,将不相干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就连安和、小贵子都被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