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关上门后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便迈开修长的长腿,朝茶桌走去。
牙白绣仓木纹的裙摆在桐木色的木板上摇曳住姿浓意远的姿态。
林绘锦见状,便垫着脚,抿着唇,伸出手去开门,打算开溜。
但是云辞走到一半复又转过身,朝门的方向走来,林绘锦立刻一个大跨步就又回到了墙角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云辞将门给落了锁。
林绘锦的内心真的是绝望而崩溃的。不明白这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
这开门没有声音,但是她要是开锁的话就肯定有声音。
云辞的耳力又那么灵敏,他肯定能听到的。
想到这林绘锦只得更加小心,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同时默默的祈祷着容枫赶紧进来救她!
云辞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便坐下身,慢慢的喝了起来。
林绘锦就站在墙角,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觉得即便是第一次从避暑山庄逃跑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刺激过。
她的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扑通扑通的跳着,似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全身每根汗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后背也是慢慢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脸上也是因为紧张和尴尬,两颊染上了一抹晕红,丝丝的汗水从她的额角渗透出来。
而坐在茶桌前的云辞就这么悠闲自在的喝着茶,偶尔会抬起头朝窗户的方向望去。
金绯色的阳光透过窗纸散落在他流畅而优美的面容上,泛着如玉般柔和的光芒,静怡、美好的简直令人窒息。
林绘锦觉得自己不能在呆下去了,在呆下去的话,她可能要窒息而死。
她一边祈祷容枫快点儿过来救她,又一边在心里把容枫骂个半死,他这个侍卫究竟是怎
么做的?
怎么这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要是他们去做贼的话,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林绘锦觉得还是靠自己吧,从窗户跳下去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哪儿进,从哪儿出。
林绘锦贴着墙角蹲下身,一边注意着云辞的动向,一边蹲着身体去开锁,同时在心里不断的祈祷,不要发出声音。
然而当她的手刚碰到门锁,只是很轻微的发出一声“哒”木头碰撞的声音,云辞便转过了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林绘锦只得立刻收回手,重新缩回到墙角,简直一脸的生无可恋。
瞎子的耳朵确实要比一般人的要灵敏。
云辞继续喝着茶,修长如玉的手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是在想着什么。
而林绘锦就蹲在墙角看着云辞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静若安好,就像是漫画中绘画的优雅少年一般,让人忍不住沉迷下去。
可是毕竟她在他的房间中,让她沉迷的同时,却又满是紧张和不安。
也让她越发的担心,要是让他发现了,她偷偷进入他的房间,并且还躲在暗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定会十分讨厌她吧?
可是都这么久了,就算容枫没有发现云辞他们已经回来了,可是也该上来看看她为什么还没下楼去啊!
林绘锦想到这的时候,楼下就传来打水的声音,这肯定是容枫!
“哎呀,小枫,你今日在家啊!”紧接着院里又传来了一道中年女生,声音有些细长。
“什么事啊,王婆?”容枫看着站在门框中,额头带着一根抹额的王婆,声音不冰不冷的问道。
这王婆和顾媒婆一样都是媒婆,只不过一个家住东头,一个家住西头。
所以这也就决定了两个人的业务开展是以自家为中心的,因此
两个人的业务一直以来都互不干扰。
只是不知道这王婆怎么从东头跑到了顾媒婆的业务范围中来了。
“哎呦,我这个老妈子来当然是来说亲的啊!”王婆挥舞着手帕,扭着腰肢就走了进来。
“我不要说亲。”容枫一听语气又冷了一些,直接拒绝道。
“整个芙蓉镇谁不知道你小枫眼光高,压根看不上芙蓉镇里的姑娘,我王婆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今日来,是给你姐姐说亲的。”王婆用那尖细的嗓音,眉飞凤舞的说道。
“我跟你说,今日我们东头的王二家来找我跟你姐姐提亲了。”王婆说完又捂着嘴笑:“这对你姐姐来说,可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啊!”
“虽然你姐姐人好,身段不错,厨艺又很棒,还开了一家名宿,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她长得实在……王婆我就不说了,这但凡是一个女人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嫁不出去那都是要被人用口水唾沫给淹死的。”王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却没有注意到容枫那越来越黑的脸。
“虽然说王二家穷,还好赌了一点儿。但是人家也不嫌弃你姐姐长得难看,也不嫌弃你姐姐之前嫁过人。这是多难得的一个机会啊!”王婆眉开眼笑的继续说着。
而蹲在墙角的林绘锦听了却是恨不得冲出去和王婆打一架。
这要是放在平时她也顶多把她赶出去而已,但是现在云辞也在场,将王婆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