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瑶不由勾起唇。
他可真好看啊。
从头发丝到脚都是好看的。
他的眼神也跟从前一样,温如秀玉,眉似墨描。
但是好可惜。
他不再是她的了。
他会娶一位高门贵女,说不定比她更漂亮,也更温柔。
对了。
那贵女应当比她脾气好。
不会像她似的,成日不满他没空陪她,叫他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城外,就为了看她打一场马球。
她还会得到顾玖瑢的疼爱。
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会在春日里摘竹叶洗净,与桃花一起风干了,编织书签送她。
每一支书签上,都有他写给她的情诗。
南风未起,轻遮花影。
山河远阔,人间桃花,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鸿是江边鸟,卿为惊鸿客。
楚文瑶从前最不喜欢这些酸腐儒人的诗句了,可顾玖瑢写的。
她收到,就无比欢喜。
楚文瑶想起这些,心头的悲伤都散了,她眼角挂着泪,说着祝福顾玖瑢的话。
“你以后,也要像你爹娘这般幸福才好。”
顾玖瑢浅浅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文瑶便走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到她极力遮掩着的手腕上,还有紫色的淤痕。
他想说。
阿瑶,我父母历经坎坷二十年,才有如今的婚事。
他亦可以等。
尚书府婚事操办的好,顾家还有萧倾澜亲自赐下的贺礼。
整个顾家,备沐皇恩。
随后顾玖瑢出发去西境,侯府的二公子,也到了往岭南去的日子了。
京中的日子又消停下来。
顾清颜在宫中抄经,也抄到了要烧炭暖手的时候。
这些日她依旧去萧倾澜的无霜殿,萧倾澜也依旧叫人送她喝药膳。
只是她父母婚事之后,她便不想去了。
她在准备一幅画,送给父母做新婚贺礼。
虽然迟了,可她画的认真。
两夜都没去,忙到了第三日夜里。
萧倾澜在无霜殿等不到人,只能亲自来。
登基三年,他还要跟从前似的在自己的后宫里翻墙。
他只要一想,就会尴尬。
他尴尬着脚步已经到了琼月宫,顾清颜的主殿里,还燃着明亮的烛光,青儿守在门外,看到萧倾澜,立刻要推门。
萧倾澜看了一眼南风,南风立刻上前阻拦青儿。
寂静的夜里,拳脚生风,打的风中寒凉都被撕出了口子。
萧倾澜推开殿门。
那清丽婉约的女子,正披着狐皮大氅,站在桌前,认真作画。
萧倾澜第二次看她如此作画了。
她这具身体里,十分皮肉,有九分的傲骨,即便是冬日清寒,也拦不住她要做事的心。
她握笔的手,堪比兵士执剑,落笔遒劲。
他记得,三年前那个春夜,也是这双手,作画,题字,写下了‘吾夫倾澜’。
那画还在她寝殿里挂着。
可惜这小没良心的,她是一次也没注意过。
萧倾澜才不会觉得,自己接她过去的时候,灯火昏暗,他又止不住的要人,才让她无暇分神去看的。
顾清颜闻到了龙涎香,伏案时微抬眸,就看到了那龙袍的一角。
可她依旧笔没停。
直到男人立在她身后,铁钳一样的手掐住她的细腰。
只一手,便足够握住。
掌心温度滚烫,薄茧摩挲,又痒又霸道,控住了她活动的范围。
顾清颜不得不停下笔。
萧倾澜淡笑着在她身后问,“怎么不画了?”
顾清颜微微咬唇,他这样让她怎么画?
她搁了笔,打算净手。
腰身依旧控制在男人手里,顾清颜扭动,便将身子扭到了他怀里。
她双手撑在他胸口,握住那紧实的肌肉,脸颊霎时一红。
男人不动,她挣不开。
她被困于他的方寸之地,手背上还沾染了些颜料。
她微恼,“皇上,放开我。”
“叫什么?”
“皇上。”
“嗯……”
腰上一紧。
另外一只手也箍了上来,似铁环缠绕,顾清颜愈发的紧张,脸也越来越红。
她气喘的靠在他胸前,眸子里很快起了雾气。
萧倾澜凤眸沉黑,坐拥天下的波澜不惊,还带着一抹令人心生惧意的凉薄。
她看不透。
更不敢轻易招惹。
“夫君。”
她轻软的叫了一声。
好似只有这般,才能取悦他,从他掌下,得到一夕喘息之机。
但这次她错了。
萧倾澜轻易搂起她,放在软榻上。
出其不意。
顾清颜手上的颜料没洗掉,眼泪吧嗒落下,倒是将手背,也给清洗干净了。
不见颜料泛红,倒是她的肌肤泛起了一层淡粉色。
她数次求饶,都未见停止。
直至那人吻她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