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冲我来,别动我妈!”
“欧呦,还是妈妈的好儿子,你这么孝顺,怎么没替她守住叶氏集团啊?”
石鹏挑了挑眉梢,一脸挑衅,油腔滑调,看着就欠揍。
他看了眼顾时宴狠狠攥紧的拳头,继续添油加醋说:
“怎么,顾总还想打我?”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整个医院都是我的,你还想在这打我?”
“哈哈哈,顾时宴啊,你是不是受打击太大,把脑袋刺激傻了?”
顾时宴气得嘴唇哆嗦,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死死瞪着对方,如果眼神能杀人,石鹏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石鹏冷笑一声,继续吩咐众人:
“还愣着干什么,一条野狗还拦得住你们了?赶紧把人给我扔出去!”
几个保镖闻言就开始推病床,顾时宴死死攥着床沿不放手,他力气太大,几个保镖一时之间竟夺不过来,两人僵持着。
石鹏见状,也不急,轻飘飘的冷笑一声,眼底全是赤裸裸的阴毒狡诈,他看了眼顾时宴,慢悠悠开口:
“顾总实在太可怜了,我也不忍心把事情做绝,要不这样吧,你跪下来给爷爷我磕个响头,我就不计前嫌,放了你怎么样?”
顾时宴僵在原地,浑身仿佛如坠冰窟,攥着病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见他无动于衷,石鹏又说:“你犹豫什么?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尊严啊?”
“爷爷我给你个选择,是你的荣幸,多好一笔买卖啊,磕一个头换你母亲一条命,顾总这么精明,不会选不出来吧。”
顾言辞颤着唇,甚至都没力气和对方争吵。
石鹏说得对,他早就没有尊严了,若不是他母亲,或许自己早就和林落烟他们同归于尽了。
从前顾时宴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最幸运的人,衣食无忧,父母恩爱,家庭美满,除了莫名其妙多了个陌生的妻子。
不过他也没有喜欢的人,况且林落烟对他也不感兴趣,两人形同陌路,跟多了一个摆设一般,没什么大碍。
那时候,顾时宴对身边的一切都很满意。
直到后来祖父离世,他父亲带着小三和私生活闯进家,顾时宴才恍然明白,他印象中慈眉善目的父亲究竟有多虚伪,他以为安静老实的妻子有多恶毒!
顾彦平只比他小两岁,也就是说他爸骗了他二十多年,在叶家伪装了二十多年!
除了祖父和他母亲,他身边的人都是骗子,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的。
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林落烟和他爸就是一伙的,他都不敢去想这俩人谋划了多久,从林落烟和他领证那一刻起,他就掉进了这个网里,直到现在才收网。
顾时宴踉跄几步,扶着病床几乎站不稳,心中那股怒火越生越旺,最后变成一种绝望。
他烂命一条,死活都不重要了,可他还有母亲。
这是顾时宴如今唯一的牵挂,也是心中仅有的一丝温暖,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人性和善意。
林落烟站在不远处看热闹,啧啧称奇。
说实话,她还真想看看昔日的高岭之花下跪的样子,肯定相当带感。
一本小说里,往往男主是霸道总裁,女主是可怜兮兮的小白花,可像顾时宴这种将两者融为一体,从霸总变成受人欺凌的小白花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家破人亡的霸总算哪门子霸总,像她这种卷钱跑路的恶毒女配,才是真霸总!
林落烟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要从天而降,去拯救她的小白花了。
顾时宴弯着腰,姿态卑微到了极点,双腿颤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了。
见状,林落烟赶紧走上去,一甩手上的包包,砸在顾时宴弯曲的膝盖上。
男人微微一怔,转头对上她的眼睛,眼底的耻辱一瞬间化为愤怒。
林落烟眨了眨眼,不应该是感动嘛…
“谁欺负我老公呢?!”她气势汹汹,护犊子似的。
“别怕啊,亲爱的,我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惹到我头上来了。”
林落烟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指腹擦了擦男人眼角莫须有的泪水,又在对方能喷火的视线里,悻悻地收回手。
这时候,石鹏也看到她了。
“呦,这不林落烟嘛,你不去玩男人跑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怎么滴,外面的野花玩腻了,又看上这家花了?”
石鹏一开口,林落烟就绷不住了,脸上装出来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她怎么就忘了,这石家大傻子跟她是一路货色,两人臭味相投,玩的还挺好。
林落烟搓了搓鼻尖,冷冷笑了两声,直直对上石鹏的视线,这么近的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干架。
于是在对方玩味的眼神中,林落烟缓缓开口:
“我玩你爹啊,玩完你爹当你妈,开心了吧儿子?”她嗤笑一声,拍了拍对方乌黑麻漆的脸,闪身退开。
她一开口就跟霸总没什么关系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地痞流氓的气质。
石鹏一说就急了,气得呲着俩大门牙,恶狠狠瞪着她,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