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骅冷哼一声,“要不是他苦苦求着本公子,本公子还不屑当这劳什子世子!本公子在虎头山逍遥快活得很!”
这倒是像他的性子。
林墨叹息一声,“人生在世,果然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啊。”
陆骅又冷哼一声,“你当他是好心?他此番让我送折子进京,又让我暂住于此,明显就是要将本公子当成人质,送于皇帝老儿。”
“人质?”林墨不解。
陆骅呵呵两声,“你那好夫君之前派了柳昊辰到青州支援,可是青州北部边境足足有三十万赵军压境,柳昊辰才派了五千将士,能起个屁的作用?父亲这不是怕皇帝对我陆家心存猜疑,这才想把我送过来当人质?我原是不想理会他的,可是顾念着他生我一场,这一遭我便替他受了,就算还了他的生育之恩,此后再不欠他!”
林墨沉默了片刻说道,“太子他前几日去了青州,虽然他让柳昊辰才带了五千将士,但自有他的用意,你们都想多了。”
“这么说来,他不在京都城?”陆骅嘴角一勾,“趁他不在,墨墨你带我去耍耍?听闻京都城有好吃的好喝的,就连青楼都长得与青州不一样,还有
好听的折子戏!快带我去!”
两人说话也没有避开众人,就沿着横巷边走边说的。
后面跟着的几名东宫卫听了,嘴角抽抽。
这是有人要挖主子墙脚的节奏?
不成,赶紧得给主子通风报信儿去!
林墨把折子往他手里一塞,然后两手一摊,示意他看看四周,“我这儿一大摊子事儿呢,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陆骅看着不远处互相掺扶着过来找李大夫诊治的病人,问道,“他们当真不是患了天花?”
林墨白了他一眼,“你怕了?”
陆骅哼哼道,“本公子怕什么?!你忘了本公子幼时也染过,差点没死了!”
哦,染过天花的,以后便不怕了。
林墨一路看过去,发现房屋有好些被烧毁得比较严重,这一街区原本就十分破败,这么一烧一淋,就显得更加狼籍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在房屋建造方面素有天赋,我记得虎头山的屋舍机关全是你设计建造的,不如,这个街区交由你来改造一番?”
陆骅有了兴趣,“这敢情好哇,可是造价不限材料不限?”
横竖他要在京为质,不找点事情做,还嫌闷得慌。
“想得倒挺
美!”林墨白了他一眼,喊来一个东宫卫,“去请谢承志大人过来一趟。”
“是。”东宫卫应声而走。
陆骅搓了搓手,“那……是由东宫出资?”
林墨叹息一声,“东宫一直负债累累啊,陆公子可有赚钱的门道?”
陆骅猛然朝后跳开一步,“你你你……你竟想让我重操旧业?本公子早就金盆洗手,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林墨:……
得,她忘记他旧时的营生了。
那可是山匪啊。
她拧眉,“那他们过来……你到底想如何安顿他们?!他们不会全来了吧?”
虎头山上,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啊啊啊!
“呃……”陆骅搓了搓手,“其实也没多少,也就十来个吧。”
林墨舒了一口气,“成吧,到时让他们一同参与吧。”
找个事情做,总不至于让这些山匪无所事事闲来闹事。
陆骅猛点头,然后开始四处张望,“古代的土地都是私人所有么?可能买卖土地?若要发展房地产事业的话,启动资金可不少,你可能借些银钱给我?”
林墨听惯了他嘴里时常冒出的新鲜词儿,也不以为意,“东宫没钱但却可以出人,或许有些工匠可用,
梅庄倒是可以借一点银钱,到时你与谢承志和怜意商量便可。”
说话间不过片刻,谢承志便到了,一听说要改造街区,脸都吓白了,“太子妃啊,上回得您指点东宫有了金山入库,暂时缓解了东宫的财政紧张,可是要修这一大片街区,又无回报,这可是血亏的买卖啊!”
陆骅摇头晃脑,指点江山,“谢大人真是少见多怪,谁说没有回报?房地产行业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方才大致算了一下,整个横巷一百三十余户人家,只要这一片、这一片集中改造两排房屋,便可安顿下来。剩下足有三分之二的土地,同样造出六排房屋,足可住下三四百户,这些便可用来出售,净赚!”
他又朝一条破烂的小巷张望过去,“这边临河,若是这一片土地能拿下的话,可造一排临河别墅,打造富人区,我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谢承志:……
他表示压根儿没听懂。
林墨也表示不怎么懂,但这不妨碍她对陆骅的信任,点头道,“谢大人放心,他说能赚钱,那就必定能赚钱。你合计合计,东宫能拿出多少银钱工匠?再问陆世子还缺多少,缺的,可找
梅庄怜意姑娘去调拨。”
谢承志半信半疑地应了下来。
……
几人把事情商定,林墨又让人带了陆骅找了家客栈住下,自己才回了东宫。
到了傍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