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瑾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说道,“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他起身回到东宫议政殿,左等右等却等不到今日本该送到的三部公文。
着谢承志去问,才知道皇上并没有让内阁将三部公文送来,还说以后都不用送了。
谢承志垂头丧气地回来,“殿下,皇上这是要剥夺您协理内阁之权哪?皇上当真怀疑您同昨日之事有关?”
楚瑜瑾摇头,“父皇他……”
他将嘉和帝中毒之事,以及有可能心肠变得冷硬之事说了一遍。
谢承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奇毒?”
楚瑜瑾道,“今日朝堂之上,父皇的态度你也见着了,只怕日后,会有几阵腥风血雨……”
“若真如此,皇后娘娘她……恐怕一时难以依靠皇上的信任洗脱罪名了……”
“无妨,本宫已经着人详查了。”楚瑜瑾问,“中宫那边还是进不去?”
谢承志摇头,“一只鸟都飞不进。”
楚瑜瑾猛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只纸鹤,便起身,“今日既无公事,你也早些回去陪嫂夫人吧。”
谢承志:?
楚瑜瑾朝后殿走去。
谢承志连忙拦住了他,“殿下,
您生辰宴那日求娶林三姑娘之事,可是认真的?”
楚瑜瑾停下脚步,“自然是认真的。你们不是一直觉得东宫少个太子妃?”
谢承志苦笑,“微臣是说过,不过……”
楚瑜瑾摆手止住他的话,“别说这些,日后你会知晓,她的价值,远远大于你想象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只想要她。”
说完,他大步朝后殿走去。
不过这时,突然有一道尖利的嗓子道,“圣旨到——”
楚瑜瑾赶紧迎出来跪下接旨,谢承志跟在后面。
原来是一道皇帝身体欠佳,由太子代为祭天的旨意。
谢承志立刻眉开眼笑。
楚瑜瑾踢了他一脚,“这回有事做了吧?还不快去?”
谢承志高兴地去了,代天子祭天,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楚瑜瑾忽又喊住了他,“祭天弼文你怕是难以驾驭,林府大公子林瀚在翰林院,倒是可以请他过来参详一二。”
“是。”谢承志眸光一闪,这是要提携林家了?“殿下,祭天大典向来事关社稷,您是第一次公开露面,皇上他……这是想让您去收取民心?”
楚瑜瑾凝眸,“得民心岂有如此简单,只怕是父皇中了毒,他心中有所猜测
,让本宫去祭天,是试探也是考验。”
谢承志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这事,不好办哪。
楚瑜瑾不再理会他,继续朝后殿走去。
林墨在那里。
他只要一想到,她就在后殿等着他,他心里便暖如朝阳。
林墨果然在等着他,倚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也不知看到什么可笑的,竟然笑出声来。
楚瑜瑾心里挂念着母后,坐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那个纸鹤,“墨墨,这纸鹤可有法子寻人?”
林墨坐起来看着他,“你想与皇后说话?”
“知我者,墨墨也。”
“我也听悦儿说了,皇后如今被禁足。连游尚宫都被带到了慎刑司。这纸鹤要寻人也容易,只不过第一次有些麻烦。”她下了榻,将他手中的纸鹤接过来,展开翅膀。
那纸鹤便如活过来一般,浮在空中,侧着脸呆萌地看着他们二人。
林墨说,“可有皇后的贴身之物?”
楚瑜瑾一脸黑线,“难道这纸鹤还有嗅觉不成?能依靠嗅觉找到母后?”
“不是。”林墨摇头,“但凡人的贴身之物上会附有极微弱的精气气息,我有法门能令这纸鹤巡着这精气气息找到主人。”
楚瑜瑾四处看了看,为难地说,“母
后的贴身之物,本宫这里不可能有的。”
“哦,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林墨一笑,抓住了他的手,“亲自走一趟吧,你来指路。”
话音落,楚瑜瑾发现他们已经身处一个宫室之内。
“这里是……?”他问。
林墨摇头,“我也不晓得,只是上回在紫安宫湘月同我指过这个方向是皇后的中宫,我便只记得这附近。下一步往哪个方向,你来告诉我。”
楚瑜瑾把宫门打开一条缝,认出这是中宫外面一个耳房的房间,朝她伸了个大拇指,“往东的那个殿就是母后待客的凤阳殿,不过她应该凤阳殿后面的寝殿内休息。”
林墨点头,抓着他的手,再一次瞬移到了凤阳殿。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皇后的身影,小小的缩在凤阳殿宽大的凤座上面,并没有如他们想的在寝殿里休息。
楚瑜瑾心中一痛,轻轻走上前,轻唤了一声,“母后……”
皇后赫然抬头,一见楚瑜瑾,脸上没有吃惊,“你来了?”
楚瑜瑾上前握住她的手,“母后,您要保重身子。”
皇后一天一夜没睡,也没吃东西,更没梳洗,整个人极为憔悴。
她是想不通,前几日自己还庆幸能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