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伺瞥了他一眼,随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将冶伽裹了个密不透风:“你给我下去!”
“是是是!可是……国师她……”
话还没说完,卫伺瞪了他一眼,胖子立马吓得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如今可成了阶下囚,说不定还会死得更快。他要是不乖乖的听从命令,估计……
付风走上前,抬眼看着卫伺:“兵史,我们最好还是将她活着带回去!”
“我知道,赶紧回去找医者替她诊治。”
“嗯!”
两个人达成共识,付风本身就不希望冶伽死,反而希望她好好的活着。而卫伺心中也是有了计划的,只是他没想到,付风竟然也会赞同这一点。原本,他还准备了一套说辞,想说服付风。
回到城里,马医者一家都死了。卫伺虽然不解,可也没心思过问。他派人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医者来为冶伽诊
治。
深夜。
院子里清风阵阵,花香扑鼻。月亮的光辉洒下来,使得水面波光粼粼。
卫伺和付风坐在凉亭中,石桌上放着美酒佳肴,算是庆功,也算是探明对方的目的。
因为两个人都很好奇,彼此都是怎么个想法,才会达成共识,让冶伽活着回墟府的?因为昱帝下令时,明确说了,生死不论。如若抱着夜长梦多的想法,在找到冶伽那一刻,就该一刀了结,提着冶伽的人头回去复命。
“这辛古国师终于被抓回来了,昱帝想必定然会心情大好。倒是,卫兄可就是第一功臣了!”付风端起一杯美酒,薄唇扬起淡笑。
卫伺俯下眼帘:“就算我功劳不小,将军与我也是同样功劳。只是……听闻付家对这个付三小姐可是恨之入骨,将军难道不想一刀了事?既解了恨,又立了功?”
“辛古国师毕竟是辛古国
师,哪儿是你我能动手的?我们伏渊国想要冶伽的命,还得按照辛古倾皇的话做。不然……恐怕倾皇会认为我们伏渊不给面子,因此迁怒。”付风这套说辞,倒是十分有理,差一点卫伺就信了。
他接着道:“可将军在接应辛古使团到如今,对冶伽好像一直不错。甚至我还听说,将军貌似对冶伽有意?”
“呵,卫兄这是上哪儿听的谣言?我和冶伽可是血亲,怎么可能呢!”
卫伺轻挑眉尾,就算现在没有,可以前不一定。毕竟当初,付风还不知道冶伽的真实身份。
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夜,两人才各自回屋歇息。
而冶伽在第二日黄昏,才终于缓缓醒来。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片醒目的橘红色。高墙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假山鱼池,一个凉亭在院子中间。这个地方显然不是普通百姓所居住的
,而是那些富贵人家或是官宅府邸才有的。接着打量了一下屋中的程设。
墙上挂着几幅名贵字画,看起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屋子正中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桌椅,不管是用料还是雕刻,都十分难得。角落里放着一块屏风,上面画着昱帝打猎图,将昱帝在马上的英姿尽数画了出来。
“这……是……”冶伽刚发出一点声音,便觉得喉咙撕裂般的疼痛。
过了许久,两个侍女推门走进来。
见冶伽睁着眼睛,一个侍女来到她的面前:“你醒了?”
“水!”平常人说出这个字再简单不过,可在如今冶伽的嘴里,这个字却说得十分艰难。
侍女为她倒了杯水,再回到床边。
冶伽喝了一口之后,抬眼看着侍女,虚弱的询问:“这是哪儿?”
“这是在城里,你已经被付风将军和兵史抓回来了!”
“付风……兵史
……”
卫伺的名字在刹那间浮现在冶伽的脑海中,没错!就是那个她亲手推上去的兵史。
他是辛古的人,也就是倾皇的人。虽然由她推上兵史之位,可他效忠的依然是倾皇。
见冶伽眸中含泪,一言不发。侍女也不再多说,站起身匆匆走出门去。
“你当真要我死啊!”在门关上后,冶伽眼中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
付风和卫伺第一时间知晓冶伽醒来的消息,但是谁都没有轻举乱动。
在知晓别人是何目的,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都只有按兵不动,看对方会如何做。
到了下午,卫伺派人通知付风,明日出发回墟府,将冶伽交给昱帝。
付风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忐忑。冶伽回去,就是送死。可是他该怎么救她?
入夜,一个黑影悄悄潜入冶伽的房间。他刚落地,冶伽就已经知晓有人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