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伽稍稍点头:“好!”
“影儿,你想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多注意安全。”
抬眼看着倾皇的面容,冶伽细眉紧蹙:“倾皇放心!”
见冶伽转身离去,倾皇心中总是有些担忧。冶伽对伏渊国的恨意太重,怕她因为怨恨而失去理智,最终将自己也搭进去。
而他给冶伽的玉佩,也算是为她留有一条后路。
次日一早,倾皇当着百官的面,在上朝时下旨:“派使臣出使伏渊国一事本皇已经有了定夺,现派国师冶伽以及牧史出使伏渊,一探伏渊虚实!”
“微臣领命!”
“微臣领命!”
冶伽与牧史一同走出长队,接了倾皇的旨意。
在灵都,冶伽的好友不多,其中也唯有安桐能够告别几句。
走进医者院,朱红色的宫墙中一股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走进大门,院子里铺晒着不少药草。医者们进进出出,路过冶伽的
面前屈膝行礼。
直到医者院的首医者来到她的面前:“下官拜见国师,敢问国师此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安医者何在?”
“额,安医者正在里面,还请国师跟下官来。”
首医者是一位年过半百,胡须花白的老者。曾在外行医多年,后被招揽进宫已经十年有余,到如今这个地位也是凭借真本事的。所以不论是医者院或是宫中其他人对他也是极为尊敬。
跟着他走进屋里,几名医者正在忙碌着开药方或是配药。安桐此时正穿着白色官服,头戴官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拿着一支笔似是在认真的写着什么。
如此看她,倒是填了几分英气。比起在大船上的清丽与飘逸,好似此时的她更接地气一点。
“安医者,国师来了!”
听到首医者的话,安桐抬起头来,随后立即绽放笑颜。站起身行礼:“下官拜见国师!
”
“我们出去聊聊吧!”
“是!”
两人一同走出医者院,来到御花园中散步。
冬季到来了,天气也渐渐变凉。就算是说话,也会吐出几口热气来。
庭院中花鸟没有了,有的只是清晨的露水在叶子上颤颤巍巍。鱼池里的一片沉寂,冬日里除了傲立雪中的梅花,好似便再也没有什么生气了。
“国师要出使伏渊国了,不知何时起程?”
“明日一早就起程,所以今日来向你道别。在这深宫中,这灵都,我也没什么朋友,唯独你还能说上几句。”说起这些,冶伽心中满含苦涩,好似从小到大,她都是孤身一人。
听到这话,安桐心里也有些难受。不过她很快便对冶伽笑道:“我准备今晚为国师做一些治疗解毒伤寒的药丸,国师随身携带以便不时之需。”
“多谢你了!”冶伽露出一抹淡笑。
转过身,安桐抬眼看
着冶伽:“国师是安桐的恩人,也是安桐的知己!“
“知己我倒是赞同,我们同被世人的观念与偏见所影响。不过恩人……你也答应了我的条件,进宫做医者。”
安桐莞尔一笑:“国师不过是给了我另一个选择而已,不再流浪漂泊的做一个游医,而是常驻宫中。在外是治病救人,在宫中自然也是。只是人群不同罢了!”
“宫中之人待你可好?”
“因为是国师带回来的人,所以宫里的人待我处处周到客气。”
冶伽稍稍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如若在我离开后,遇到什么困境或为难之处,你可以请倾皇帮你。”
安桐皱皱细眉,随后无奈的摆摆头:“我不过一介医者,怎能随意请倾皇帮忙。也就国师看得起我罢了!”
“你这可就妄自菲薄了!你神医的称号可不是自己封的,而是民间百姓给你的尊称。在医者
院,你迟早也会大放光彩的。好了,我也该回去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你回医者院去吧。”
“明日我会将药丸给国师送去,还请国师一定要收下。”
“我知道了!多谢!”
安桐抬眼,望着冶伽的身影消失在石子路拐角的地方。红色的衣裳,窈窕的身形,一头黑发更是飘逸。总觉得冶伽既有英气,又如此动人心魄。她若是个男儿,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回到国师府,冶伽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交代了管家几句,便早早的歇息了。
这夜子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冶伽熟睡,而倾皇却坐在自己殿外的石头上,身着淡金色的长袍,披着白狐皮制成的披风,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愁虑。看着这冬雪飘飘。高高的宫墙,成了他眼中风景的一部分。也在同时,成为了他心中一道越不过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