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扯着嗓门喊:“快去请大夫,侧妃娘娘晕倒了。”
别的下人也相跟着咋呼,门口顿时就热闹起来,自然也就惊动了慕容麒。
慕容麒正在书房里。
侍卫将手里的信封毕恭毕敬地递到慕容麒的手里。
“启禀王爷,谛听卫前往冷公子曾求学的正阳书院打听过,冷公子在就学期间成绩一直都是书院的佼佼者,夫子对他品行与才学全都赞不绝口,认为极有希望问鼎今年的金榜。但是他在去年夏天身体开始抱恙,不得不回到相府休养,没有再入学,也没有参加今年的春闱。”
慕容麒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篇誊录的文章,走马观花一般看了两眼。
“这是他秋试的文章?”
“是。”
“文笔辞藻并不华丽,见解倒是独树一帜,只可惜,略微幼稚了一点,不够顾全大局,而且对于时政并不是很了解,勉强可以算作一块璞玉。”
侍卫犹豫了一下,抬起脸:“回禀王爷,谛听卫说,这篇文章是冷公子十三岁时所作。”
慕容麒面有愕然之色:“你是说,他十三岁时就已经中了举人了?”
“是的,后来正阳书院的君学士点评了他的文章,与王爷适才所言相差无几,冷公子觉
得自己在学问上有很多不足,就放弃了上两次的春闱,到正阳书院潜心求学。”
慕容麒连连颔首:“如此说来,倒是的确是个人才。至于人品,本王还要亲自考察一下。”
“冷公子现在并不在上京,正在相府墓园里养病。”
“墓园?”
慕容麒突然想起,那日里冷清欢面对自己的质问所说的话,原来是真的。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真的误会了她许多事情?包括上次冷清琅一事,究竟是一场误会,还是如她所言,有人故意陷害她呢?
“是的,听闻已经是病入膏肓,说是养病,其实说白了就是等死。”
已经是苟延残喘的人了,冷清欢竟然能够令他起死回生,参加残酷的科考?而且兄妹二人瞒得密不透风,就连谛听卫收到的都是错误情报,可绝对不仅仅只是要给冷相一个惊喜这样简单吧?
他抿抿薄唇,将信封顺手夹进那本道林僧人的诗集里,略一思忖,提起笔来,三言两语写下一封书信,交给那侍卫。
“去寻一个人,让他按照本王书信里所交代的去做。”
侍卫领命,接过书信,刚一转身打开书房的门,恰好就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还没有进门,就回禀道:“王
爷,侧妃娘娘她晕倒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什么缘由,侧妃娘娘在主院跪了半晌,结果王妃娘娘不闻不问,后来,侧妃娘娘就体力不支,晕倒了。”
慕容麒眸光沉了沉,站起身来,赶到主院的时候,冷清琅已经悠悠地醒转,半靠在知秋的怀里,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
“怎么回事儿?”他蹙眉冷声责问。
知秋心疼得红了眼圈,望着慕容麒,也抽噎了两声,微皱着眉尖儿。
“今儿我家小姐种花,结果在花架旁的草坪里发现了一处洞穴,请府里下人看过,都说是野兔打的窝,怕是直接通到府外跑了。小姐这才猛然想起上次那场误会,觉得或许真的是误会了王妃娘娘,所以特来跟前苦苦哀求,希望能与王妃娘娘前嫌尽释。
可惜王妃娘娘不肯原谅,让我家小姐一直跪在这里。小姐她身子一向不太好,时间长了顶不住,就晕倒了。”
“知秋!”冷清琅嗔怪地打断她的话:“是我自愿跪在这里的,原本就是我做错事情在先,怪不得姐姐。”
“可小姐您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事情这样巧合呢?当日大小姐又不肯解释,说话那样难听,一来二去才会”
“好了,知秋!”冷清琅再一次打断她的话:“错了就是错了,姐姐不肯原谅,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麒抿抿薄唇:“知秋,扶你家主子回去歇着。”
“可是姐姐她”
“她是否原谅你,没有那么重要。”
冷清琅难过地低垂下头:“无论姐姐怎么看我,我还是想与姐姐好好相处。而且,我更不想让王爷也认为,我是有意刁难姐姐。”
“回去吧。”慕容麒淡淡地道:“本王心里自有计较。”
冷清琅欲言又止,瞧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忐忑地转身离开了主院。
慕容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人迎出来,转身就走。
“奇怪,王爷不是应当进门兴师问罪的吗?”冷清欢抱肩斜靠在廊柱上,斜着眼睛看着慕容麒:“怎么要走?”
慕容麒顿住脚步:“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那我留下来做什么?”
“按照你以前的风格,你应当直接一脚踢开我的屋门,然后气势汹汹地掐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不肯原谅她?”
“然后你怎么说?”
“我自然是问你,我为什么要原谅她?或者,你像那日里对我那样,让她冷
清琅也尝尝这被家暴的滋味,我就原谅她。”
“你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