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忍受不了啦?你可是督军呀,竟然也抽上了鸦片?这要是传出去,陆岳霆可就成了陵海最大的笑柄,哈哈哈哈哈哈!”
陆岳霆突然从腰间拔枪对准司梦:“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快给我拿出来!”
陆岳霆无法控制地对司梦吼叫,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说什么也无力再挽回,但此刻,陆岳霆浑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趴动,让他痛苦难耐。
突然,陆岳霆倒在地下,可他从不服输的意志让他不能倒下,即便再是痛苦难忍,他仍旧单膝跪地,手臂艰难地撑在椅子上,用憎恨的眸子盯着司梦。
司梦笑着蹲下身,歪头看着陆岳霆。
“陆岳霆,你这是干什么?在求我吗?”
“沈……千……语!”
陆岳霆的愤怒冲到颅顶,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撕成碎片,可他无能为力,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吞噬。
但这一刻,陆岳霆心中却是他的念儿一定在家夜不能寐,在等他回家。陆岳霆呼吸粗重,满头大汗地看着司梦,在身体不受控制抽动之前,他终于还是开口。
“你想怎么样?”
司梦一听,满意地笑了,她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在陆岳霆面前,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般,轻蔑不屑地垂眼看着陆岳霆。
“我想?哈哈哈哈哈,你现在问我啊?陆岳霆,当初我想嫁给你,你为什么非要娶沈念?当初是你先负了我,让我在陵海丢尽颜面,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我吗?被退婚,没人要,少帅看不上我,那个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想怎么样呢?”
司梦说着,脸上没了笑容,一副饱含冤屈的模样。
“当初你帮沈念夺走我的药堂,让我又成了陵海的笑柄,他们说我不如沈念,说我傻,说我什么都做不好,那个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想怎么样呢?”
司梦情绪开始激动。
“还有,沈念陷害我,给我的酒里下药,她那样侮辱我,你在干什么?”
此时,司梦提高嗓门,她气愤地看着陆岳霆,双眼猩红。
“都是因为你和沈念,是你们俩将我逼上了绝路,让我惨遭东洋浪人的黑手,你知道我在那个夜晚经历了什么吗?我本是生在天堂里,却被你们打入地狱,全世界都与我为敌,我想了解此生,可即便经历了非人能承受的惨痛,可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把我娘害成那副模样?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话呀陆岳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司梦疯狂地跪地,抓着陆岳霆的衣领盯着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眼泪如蓄谋已久般,在此刻倾泻而出。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悲伤,只有无比的愤怒。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岳霆已忍无可忍。
司梦的脸色,突然没了情绪,泪水依旧,双眸却冷静凝视陆岳霆。
“我要沈念死!”
陆岳霆一把推开司梦,司梦倒在一边。
“我看你是疯了。”
“哈哈哈,到现在了还嘴硬?陆岳霆,那我倒想看看,是我先疯,还是你先疯。”
司梦从洋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里面取出一根,在鼻前闻了闻。
陆岳霆一看,扑过去就要抢司梦手里的烟,司梦急忙闪躲,让陆岳霆扑了个空,司梦趴在地上,像只没规矩的野猫。
“不想沈念死,就听话一点儿,别惹我生气,如今在陵海,该查该封的鸦片馆都被你一网打尽了,只有我能弄到这东西,你最好清楚你在跟谁讨价还价,陆督军!”
陆岳霆痛苦难忍地倒在地下,蜷缩着身体,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烟瘾使他浑身颤抖抽搐。
“没考虑清楚,你就慢慢考虑。”
说罢,司梦站起身准备离开,陆岳霆上前一把抓住司梦的脚踝,司梦驻足,她回头看着地上的陆岳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夜,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沈念坐在窗前看书,毫无困意,不仅因为陆老太太讲述的曾经,也因久久不见陆岳霆回家的身影。
她有不祥的预感,可爱情,让沈念的确成了那朵三更望月生的青荷。
隔日,沈念终于按捺不住,便让司机送她去了督军府,果然,陆岳霆整夜都在那里。不过一夜未归,可再见陆岳霆时,他如同变了个人似的,更像被夺了三魂七魄,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对沈念的到来,情绪毫无波澜。
“岳霆。”
“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
“为什么不回家?”
“最近公务繁忙,都不能回去了。”
沈念一听,便知道定是有隐情,便来到陆岳霆身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沈念从不怀疑陆岳霆对她的爱,看着这张憔悴的面容,沈念不由得再次想起儿时厢房里养病的男孩,再次想起这些年,陆岳霆对她的念念不忘。
“岳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度过,好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很担心你。”
陆岳霆挥手便推开沈念的手,沈念一怔,诧异地看着陆岳霆。
陆岳霆站起身,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