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我总有一种被人暗地里惦记的直觉,不太妙。
阿奶刚给小豆包洗了澡,小家伙一时半会儿地不想睡觉,太兴奋了。
这间房是专门为她挑选的亲子房,有一个超大的滑滑梯。
她乐此不疲地爬上爬下,折腾出一头汗,洗完澡了还想去爬,被阿奶拦住了。
【乖豆包,快睡吧,天气预报说,明儿个是个大晴天,我们得好好休息再去玩。叔叔不是说了吗,排队也挺累人的。】
【唔?为什么要排队呀?】
【因为人多啊,人多就需要秩序,要不然,会出乱子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阿奶在药田里种药材,要是把幼苗全都栽在一个坑里,是不是全都活不了?!】
小豆包有一脉相传的强迫症,赶紧摇头如拨浪鼓。
【不要不要,苗苗要种得整整齐齐,才能长得好!豆包懂了,豆包会乖乖排队的。】
【唔,乖~】
第二天一早,果然是个大晴天。
阿奶给小豆包穿上一身轻便的t恤长裤,戴上遮阳帽,日头毒辣,别把小家伙晒黑了。
她自己也换了一身同款,若不是头上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白发,打眼瞧去,就像是一对母女。
在楼下的餐厅用过早餐,几人就出发去欢乐谷,步行距离不算远,十几分钟而已。
结果走到大门口,却见工作人员拉了红线,说是今天上午被包场了。
【呱——】
我有不好的预感,主人,请拉响一级警报。
【老二,咋回事,你不是说买票了吗?】
吴玉青火大,劈头盖脸地照着儿子后背拍了一巴掌。
声音很清脆,悦耳。
【哎哟妈,给我留点儿面子,我在公司里多少也算个组长了,万一叫休假的同事看到,多丢人啊……】
他知道老妈最在意他这份羡煞旁人的工作,故意提起。
做了三十多年母子,对方的软肋命门,一掐一个准。
吴玉青果然收了手,左右看看,时间还早,只稀稀拉拉几个,没人注意这边。
【儿子啊,你去问问,咱们就三个大人一个娃,看能不能放咱们进去,空跑一趟多扫兴啊……】
【那行,你们等等啊,我去问。】
阿奶拉着也要跟着跑的小豆包,心中狐疑,她还在想,蛊王刚才的提示是什么意思。
只看到那边门卫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拿起手机,仔仔细细地对照着,问了一句,好像是确认了什么,还真就放他们进去了。
【儿子,你跟他们怎么说的啊,都没查票就让我们进园子了,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儿子别有深意地看向她身后,【他问我同行人中是不是有一个姓麻的女士,我说有,他就放行了。】
【哦?!这么简单?!】
吴玉青撞了一下阿奶的肩膀。
【小青妹子,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什么隐世大家族的老祖宗?!】
阿奶嘴角抽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是吧,好像有点昧良心。
说不是吧,她又确实是麻氏第九十七代蛊师。
【阿奶不是老祖宗,阿奶是豆包的阿奶!】
小豆包接了话,辫子一翘一翘地,她看到了比酒店滑梯还要大得多漂亮得多的滑梯。
小家伙兴奋尖叫。
【我要玩滑梯!】
吴玉青失笑,【小豆包啊,那个可不是滑梯,那个叫激流勇进,得穿雨衣坐在车上滑下来,浪老高了。】
小豆包小嘴张成o型,脑袋连连点,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两辆园区摆渡车开过来。
一辆小一点,只坐了一个司机。
另一辆更为宽敞舒适,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们坐的男人,看背影,挺清瘦的。
司机下车,请吴玉青母子上了那一辆小些的,阿奶抱着小豆包要跟上,被拦住了。
【david,注意态度!】
阿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线,浑身一僵。
吴玉青不明所以,【小青妹子,快上来啊?!】
她儿子赶紧拉了一把,这事明显透着古怪,自家老娘是不是虎,咋没点眼力见儿呢?
两个司机互相点了点头,一脚油门,原地就剩一辆了。
阿奶勉强稳住,看向那个回头望过来的男人——
是他。
那个叫她一眼误终生的男人。
小豆包原本稳稳坐在阿奶胳膊上,突然感觉脑瓜子上有雨,热乎乎,一滴又一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她想提醒阿奶快点去躲雨,结果,一抬头,阿奶满脸是泪。
【哇————】
【哇——阿奶,你怎么了?】
小豆包吓得大哭,小手去给阿奶抹眼泪,压根顾不上自己。
可是越抹,阿奶哭得越厉害。
小豆包手足无措,认准了是面前这个大高个欺负阿奶了,蹦下地,照着大个子的腿拳打脚踢,这样还不解恨,她犹豫一秒钟,直接上牙齿咬。
david穿着五分裤,腿上的毛又厚又密打着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