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闻言,眉头紧锁,细细咀嚼着她的话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其实,并无什么异样之处。”
“只是他递给我食物时,神色凝重地嘱咐我。”
“这几日要藏好自己,切勿随意露面。”
“我好奇地问起缘由,说若是能帮上忙,定当全力以赴。”
“他摇了摇头说,说是要去捉拿坏人,此事我插不上手。”
“但在分别之际,我隐约听见他与另一位哥哥提及‘北疆’、‘毒’以及‘后山’几个字眼,还夹杂着‘内奸’这样的词汇。”
夏音音的心猛地一揪,北疆,毒……难道真的是那传说中的蛊毒?
【即便是与北疆之事有所牵连,那多的百姓又在何方?那些身陷蛊毒之苦的百姓,他们的踪迹又隐匿于何处?眼前这座县城,空寂得仿佛被时间遗忘,北疆的背后,究竟酝酿着怎样的图谋?还是说,在这纷繁的线索之中,她遗漏了某些至关重要的碎片?】
她静默不语,只低头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
【书中曾描述,南巷城这场旱魃肆虐,竟绵延数月之久,仿佛天公不悯,将这片土地榨取得干涸无比。待到数月煎熬过去,死亡人数赫然攀升至万余,近乎半个城池的人口烟消云散。初读至此,她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试想那旱情该是何等残酷,即便皇上派遣援军,亦未能挽回这万余条鲜活的生命,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尽管文宣王在幕后布局,企图浑水摸鱼,但从那一万多人的庞大数目来看,整件事透着股诡异,即便是如今回想,也总觉得其中暗藏玄机。似是有高人暗中操控,利用文宣王为棋子,推进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只是这一切,书中并未细细勾勒。】
【然而,此番她的出手,竟将文宣王在南城的布局彻底粉碎,令他无从涉足这片地界。于是,他们被逼至绝境,狗急跳墙之下,竟选择了最为阴狠的手段——下毒,且首当其冲的便是南清县。】
【仅仅两个多月,南清县已陷入苦难深渊,但亡魂之数,尚不足万,距离他们所图之甚远。若他们仍需更多“祭品”,那下一个目标又会是哪里?】
【这幕后黑手,究竟怀揣着何种目的?他们竟胆敢假借上峰之名,堂而皇之地分发毒粮,此等行径,若非上头有人撑腰,何以敢为?究竟是谁,竟忍心以无辜百姓的性命为棋,铺设这条通往深渊的血路?】
她思及此处,心中仅勉强勾勒出一丝线索,直觉告诉她,那隐匿于暗处的黑手或许仍未收手,正伺机寻找下一个投毒之地。
“乐乐,你可知道,在这整个县城之中,除了你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踪迹?”夏音音轻蹙眉宇,温柔地俯身询问。
他凝视着夏音音,眼眸中闪过一抹迟疑,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除了我和妹妹,还有几位同样身世凄凉的孩子,我们都是孤儿。”
“哥哥预先安排我将他们隐匿起来,另有一些人,也是哥哥悄悄藏好的。”
“那你知晓他们此刻身在何处吗?”夏音音再次询问。
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确切的位置,但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或许是在后山。”
“因为,我曾多次听见哥哥提及那个地方。”
乐乐说完,不自觉地吐露了自己的揣测,心中那份对陌生人的畏惧,在面对夏音音时竟莫名消散了许多。她给他的感觉,温暖而可靠。
“你可曾亲眼目睹过那帮恶徒?”
她闻言轻轻颔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群身份成谜之人的身影,遂又追问道。
“我曾在分发粮食时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但自哥哥失踪后,便再未瞧见过他们的踪迹。”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似乎一直栖身于县衙之内。”
乐乐的回答诚恳而直接,没有丝毫隐瞒。
【县衙?莫非他们与官府有所勾连?又或是那县令大人也已不幸遭了他们的道?】
夏音音略作思索,随即抬眸望向他:“乐乐,你先领着妹妹和你的朋友们,去城门口寻个隐蔽之处安顿下来,静待我们的归来。”
“姐姐打算先去县衙探探情况,之后再往后山寻觅可能的线索。”
“这位哥哥,”她轻转身形,指尖指着身后一名随从。
“他会代替我守护你们的安全。”
乐乐顺着她的指引望去,那名男子沉稳可靠,安心地点了点头:“嗯,好!”
“沈安,”夏音音轻声吩咐,“你随乐乐一行,务必确保孩子们的安全,要小心。”
“是!”沈安迅速以武人特有的抱拳礼回应。
随即与乐乐一同离去,留下夏音音与漠影一行人,径直迈向那县衙。
一行人抵达县衙前,只见朱红大门紧锁,透出几分沉寂。
夏音音与漠影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随后,漠影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掠入院内,不过片刻,大门吱呀一声开启。
夏音音迈步踏入,目光在空旷的院落中巡睃,声音清脆而果断:“分头查看,不可遗漏任何角落!”
西风闻言,立刻领命,带领其余人分散开来,细致搜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