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未及稍作休憩,便急切地吩咐沈乐前往府衙,务必寻得那位通判。
时光缓缓流逝,直至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夏音音见状,眉头轻蹙,目光中满是不解之色,温声询问。
“可是有何变故?通判未能寻得?”
沈乐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人倒是找到了,只是情况颇为棘手。”
“那通判已被伊明耀私自囚禁,数日来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待我赶到时,他已是昏厥不醒之状。”
“已安排了大夫前往救治,诊断为饥饿过度,需静养数日方能恢复。”
“现下,已命人妥善照料,确保其安全无虞。”
夏音音闻言,眸光微闪,心中暗自思量,这伊明耀行事竟如此狠辣决绝,连府衙重臣也不放过。
“你做得很好。”
夏音音顿了顿,再次询问:“那他究竟是因何缘由被囚禁于此的呢?”
沈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慨与无奈,缓缓道来:“我探问了那些同样身陷囹圄的同仁。”
“他们皆言,原是陈通判心怀慈悲,欲开仓放粮以解百姓燃眉之急,却遭到了伊明耀的极力阻挠。”
“二人争执不下,竟至面红耳赤,而后,伊明耀便一怒之下将他囚禁,更下令严禁任何人送去一滴水、一粒米,简直是……”沈乐欲言又止,对这世间炎凉深感痛心。
“罢了,务必悉心照料陈通判,待他身体康复,便让他前来见我。”夏音音轻轻颔首继续说道。
“沈乐,现在你速去取来南巷的户籍册,随我一同前往分发粮食之处。”
沈乐迅速应声:“是!”
随即转身,步伐稳健地消失在门廊之后。
夏音音未及久候,便携着满载希望之粮,引领着一支队伍,毅然步出府衙的大门。
在府衙一侧,他们迅速搭建起一座简朴而温馨的临时棚屋。
棚内,几张木桌错落有致地摆放,中央堆满了晶莹透亮的大米,那饱满的颗粒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引得周遭的百姓纷纷驻足,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渴望。
他们望着那沉甸甸的米袋,脚步不由自主地凝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难以挪动分毫。
这时夏音音缓步而出,立于棚前,一袭素雅衣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环视四周,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而有力,直达每个人的心田。
“诸位父老乡亲,我乃蒙受皇恩,受封为安宁郡主。”
“今日,我遵皇上旨意,亲临南巷城,只为在这艰难时刻,与尔等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自此刻起,凡我南巷子民,凭手中户籍为凭,每日皆可领取两斤洁白如玉的大米,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肆虐的水患,本郡主亦将不遗余力,逐一攻克,望诸位乡亲宽心以待。”
话音未落,人群中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几丝疑惑与期盼交织成复杂的情绪。
“郡主所言非虚?”
“那米粮当真分文不取,免费赐予我等?”一苍老之声,带着几分颤抖,小心翼翼地探问。
“是啊,郡主金枝玉叶,怎会有此善举?莫非是梦中仙境不成?”另一人半信半疑。
“郡主,若真如此,实乃我南巷百姓之大幸!”
“家中炊烟久未起,腹中饥饿难耐,还望郡主慈悲,赐米粮以续生计!”
一名妇人泪眼婆娑,言辞恳切,引得四周百姓纷纷应和,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夏音音轻移莲步,侧身一侧,将桌案让出,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本郡主所言,字字珠玑,皆为肺腑之言。”
“若有疑虑者,不妨携户籍凭证至此,真相自明。”
周遭的百姓面面相觑,心中虽有几分犹豫,却终究难以抵挡那袋袋白米散发出的诱人光芒,纷纷迈步向前,心中暗自盘算着一试究竟。
“户籍凭证何在?”
“须知,唯有凭籍在手,方得粒粒珍馐。”
沈乐立于桌案之畔,神色凝重而庄重,目光如炬,审视着面前排成长龙的百姓,话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我...我的户籍证明,它在家中,却未料今日之需。”
百姓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面对她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脚步,眼神中满是谨慎与不安。
“我...我带着呢,就在我这儿。”这时,一位老者缓缓开口说道。
本打算携家带口,投奔城中的亲戚以求庇护,怎料世事无常,亲戚家亦是自顾不暇。
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家人离开,所以户籍证明他随身携带着。
他缓缓迈步上前,从衣襟深处轻轻取出那份证明,双手递给了面前的沈乐。
她接过,身旁一名精干的属下迅速接过,开始细致入微地核对起上面的名字。
“王铁柱,南清村人士,户籍上所列之人,是否皆在此地?”
“若户籍上所列之人都在,不妨请他们一同前来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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