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漫长针落,沈国弘身上那稀疏分布的二十余针,却已让夏音音额间细汗密布。
“吁——,真正的挑战,方才开始。”她轻吐一口气,嘀喃道。
指尖轻旋,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丸凭空显现,被她送入二舅舅的口中。
随后,她轻唤一声,一只小巧玲珑、灵动异常的小灵兽应声而出,它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
“吱吱?”
似乎在问:此番召唤,所为何事?
夏音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细语道:“小家伙,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
“吱吱吱!”
小灵兽闻言,却是连连摇头,仿佛在说:上次的承诺还未兑现,怎可再添新债?
夏音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抚着小灵兽的毛发,“放心,这次之后,定会让你心满意足。
“我们的约定,我从未忘记。”
“吱吱吱?”
一番安抚之下,小灵兽终于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好吧,就信你这一次。
“我二舅舅,他体内正遭受着毒素的侵扰,我已经护住了他心脉的周全,并将那恶毒之物汇聚于一处。
“此刻,我亟需你的助力,助我将这毒素彻底驱逐出境!”夏音音好声好气的解释,毕竟有求于它。
深知与这小东西存在的关系并非那些虚构故事中主仆相依的温馨,反而更像是两个独立而强大的灵魂。
一旦触怒了这位小东西,其后果绝非她一人所能承担,整个空间都可能因此动荡不安,那将是她不愿见到的景象。
在那非到绝境不可的时刻,她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愿轻易撩拨那狂暴之兽。
忆往昔,那次情急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唤醒了那力量,却在用毕之后,仓促间将其遗落回空间之中。
未曾想,这一举动竟如同引狼入室,将她视若珍宝的药田毁于一旦,满目疮痍,令她心痛不已。
“嗯嗯!真是多谢你了。”她回应,言语间满是对这小不点的感激。
“吱吱!”
嘿嘿,你把东西准备好!
那双灵动的眼眸下,小巧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每一寸都在炫耀着内心的雀跃与激动。
“好,待会儿一切尘埃落定,先把蜜糖给你!”夏音音望着它那副得意忘形的小模样,好笑的说道。
“吱!”
小灵兽应了一声,轻巧一跃,稳稳落在沈国弘的肩头,随后灵动地绕着他旋转一圈,最终栖息于他胸膛之上,以那独有的方式向夏音音点了点头。
她的心弦紧绷,手指微颤地取出那把锋利而精致的小刀,轻轻划过沈国弘的手腕,一缕鲜红随即悠然绽放,她不敢有丝毫迟疑,更不敢轻易去止住这生命的涓涓细流,只能让它自然流淌。
随即,小灵兽悄无声息地遁入了他的伤口深处,夏音音见状,动作敏捷地抓起桌上古朴的茶壶,内里盛装的,是她空间之中的清泉倒在了他手腕伤口上。
在将那一滴滴血液收集起来。
决定不浪费一丝一毫的资源,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她静静地伫立,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她首次请求那小灵兽出手相助,解毒之事,本就充满变数,更何况此毒之复杂,既似毒又似蛊,界限模糊,让人难以捉摸,她心里也没底。
原本,她怀揣着一腔热血,誓要亲自揭开这毒之奥秘,亲手调配出那解药。
然而,这毒,却如同幽冥中的诡谲之雾,既似毒又近蛊,其复杂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她的研究虽已初见曙光,但那微弱的光芒尚不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她渴望通过更多的试验,来验证那即将成形的猜想。
此刻,情况已然生变,她即将踏上离京之路,归期遥遥,心中那份对二舅舅安危的挂念,化作了一腔不愿让他再涉险的坚决。
而她也曾亲赴太医院,向那为二舅舅诊脉的御医细细探询病情。
御医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方缓缓道出那毒素之源,疑似源自遥远而神秘的苗疆之地。
五年来,太医院上下倾尽全力,却也仅能勉强压制那毒素的肆虐,而无法将其彻底根除。
原因无他,皆因蛊毒之异,非比寻常毒药,每一份都蕴含着独特的生命力与复杂的构造,解法自然也需因毒而异,千变万化。
二舅舅所中之毒,虽非纯粹蛊毒,却也沾染了其几分诡谲,使得解毒之路更加曲折坎坷。
正因如此,她心中生出了请那小灵兽小相助的念头。
小灵兽身为蛊中之王,若连这区区毒素都束手无策,只怕真要愧对那“蛊王”之名,重归炉火,再炼一番方显真章!
夏音音的眼眸紧锁,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二舅舅的胸膛之上,缓缓隆起一个奇异的鼓包。
它仿佛拥有生命般,在肌肤之下灵活游移,左突右窜,时而上攀,时而下潜,犹如一场无声的战役,在其体内激烈上演。
一炷香悄然流逝,终于,那鼓包似乎寻觅到了突破口,缓缓向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逼近。
她深知,决战时刻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