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伤得这么重,云善柔的眼眶不禁泛红,但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埋怨问道:“你们这是在比试什么,伤得如此重?我看你们这是在要我的命!”
“娘,没事,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严一天安慰。
云善柔恼道:“这点皮肉伤,你是不是要多来点?”
“不,不是……”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房间将我的药箱拿来!”云善柔朝着严淮恼道。
见到媳妇生气,严淮不敢怠慢,急忙回房间里拿来药箱。
等药箱拿来,云善柔给严一天清理伤口,上药,缝针。
中间严一天疼得脸都白了,但担心云善柔听到他的叫声后会更担忧,只好咬牙忍痛,等到云善柔处理完伤口,他如掉进水里又被人捞起来一样,浑身是汗,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疲惫。
看见严一天的困了,云善柔道:“给一天换身衣服,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严淮点了点头。
云善柔起来,将手上的血迹都洗干净,看见干净的水被血染得通红,就在这一刻,云善柔忽得有些眩晕。
她并非是怕血,只是有些怕见到在乎的人的血……
来到这里,快十年。
她将属于云
善柔的东西全都变成了自己的,并非是她贪心,本该在这具身体上的那个灵魂早就不在,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就该如此。
也或许是曾经死过一次的原因,她害怕在乎的东西被夺走的感觉。
头有些发晕,云善柔坐在椅子上。
严淮给严一天换完衣服,瞧见她的忧愁,过来,温声问:“善娘,一天不过是伤了腿,很快就会好。”
“是啊,今日只是伤了腿,很快就会好。可之后呢?是伤到另一条腿,还是另一只手?相公,我明白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死谁生都不一定,关
于这些事,我也想都不敢想,可就算再不敢去想,你们终究会在我的眼皮底下受伤。前几日是风寒,那本就让我担心,可今日是刀伤,碰到了一天的血的那一刻,我这心底真的有些怕了。”云善柔的声音发着颤。
从跟着严淮出来,她一直不去想那些事情,她安慰过自己千万遍,就算严淮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能回到家去,好好地将孩子们养育长大。
可是,当看见严一天受伤腿上都是鲜血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
现在只是腿伤,她还能治,若有一天,严淮或者严一
天满身都是鲜血地躺在那,她还能救吗?
一想到这点,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地发颤。
严淮也知她心里的恐惧,将人抱住,安慰道:“善娘,别乱想,我不是说过会活得比你还久的吗?在战场上,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一天的,这次只是个意外,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相公,我真的很害怕,这一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云善柔道。
严淮道:“善娘,不管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至少现在的我们都是安全的,就算开始打战,我们也会没事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