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当孩子地揉头,严初妤脸颊不由一红,稍稍地往后退步,道:“堂嫂,你别把我也当孩子看待!我了解自己,我绝对不会成为堂嫂你这样的人!”
“初妤,别急着否定自己。”
“堂嫂你又是从哪看到我否定了自己?”
“你爹。”云善柔道。
严初妤身子一震,依旧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云善柔为她解惑:“相公与我说过你的事,你在叛乱军这边,就是为了继承你爹的遗愿,你若真傲慢谁都看不起的人,就不会去顾你爹的遗愿,正因为你如此赤城,谁待你好,你就待谁好。就算身为姑娘家,明知道走上这条路有多难,明知道就算什么都不做,以你现在的财力和能力同样可以过很轻松的日子,可你偏偏选择最难走的一条路走。对在乎的人愿意豁出性命,初妤这才是真正的你。”
“堂嫂,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
云善柔浅浅一笑,视线看向远处的景色,“初妤,相公也是个很好的人,他为了在乎的人不管什么都愿意做。你与他一样留着严家的血,这句话虽然有些毫无依据,可我觉得,有着一样血脉的人,就算
外表举止不一样,可内心深处都是一样的。”
“堂嫂……”严初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帮助叛乱军,只是望叛乱军能与朝廷打个你死我活,等两边都消耗得差不多,再来收网。
这般利用别人,不将人命当一回事,哪有云善柔说的那么好。
可内心深处的想法,严初妤也不好开口告知云善柔。
严淮警告过她,不可以让云善柔背负太多。
再则以云善柔的性格或许会阻止她利用别人,想到这点,严初妤也失去告诉云善柔真相的勇气。
但云善柔有一点没说错。
一开始她只是想为父亲完成意愿,可随着自己逐渐强大起来,那个意愿也渐渐被她遗忘……
“爹,姑姑,我们不放纸鸢了吗?”
见两人的谈话终于结束,温骁弱弱地问。
云善柔突然才想起身边还有温骁在,“骁儿真乖,不打扰我和你姑姑谈话。”
“是娘说的,大人在说话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否则会被打屁屁的。”
在以前,萧蘅阳还活着,就算是孩子乱说话,也会被他所杀。
萧清歌为了保护他,就教了许多什么能做的,什么不能做的给温骁。
想到温骁以前的
生活,云善柔没说什么,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闲聊片刻后,严初妤与温骁又去放纸鸢。
在外玩到正午,温骁的肚子饿了才回去。
午饭吃没几口,温骁就因太困就睡着了。
将孩子抱回床榻后,云善柔出房间,跟人问了下无影的房间,便带着药去看了一眼无影。
无影躺在床榻上,断了两根肋骨,他疼痛动都不敢乱动。
看见云善柔进来,他激动地动了下,结果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他嘶嘶嘶叫。
看他这么落魄,云善柔抿嘴偷笑。
“看来相公真的下了很重的手。”她道。
无影看着她,想怒不敢怒,淡漠问:“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药,我自己亲手调制的,你拿着每天擦三次伤口,很快会好奇来。”云善柔将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严淮负责打我,你负责给我送药,你们二人真不亏是夫妻。”无影嘲讽道。
云善柔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小声道:“相公在门外。”
就这五个字,无影的脸色吓得一白。
想到别人告知的事情,严淮容不得别人待云善柔不敬。
他已因为云善柔被严淮打断两根肋骨,方才的那
番话被严淮听到,岂不是又会被打断一根肋骨?
“开玩笑的,相公在校场练兵,根本就没来。”
“你!”
被云善柔耍了,无影气得都想打她。
云善柔笑容得意,“别觉得不好意思,以前你没失忆的时候就很害怕相公,你从第一次比试输给相公之后,就没有再敢对他不敬。要是你没失忆的话,就不会和相公打。”
“当然,就算刚才相公真的在,听到你对我的那番话,也不会找借口打你。他会在你伤好后再找借口打你。”云善柔补充道。
无影听得这心里一肚子的气,想撒又不敢撒。
就因为云善柔说的,严淮是会做的。
他并没有时间浪费在疗伤上,叛乱军取得了淮康城,接下来要做的事,太多了。
“无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求梁将军让你回去吗?”云善柔肃穆问道。
无影没说话,微微地垂下眉,“别问我问题,我失去记忆,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从前的事。”
“我说了,你会信吗?”云善柔问。
无影沉默了。
“你失去了记忆,对许多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即便我告诉你的事情都是真相,你
也不见得会信我,对吗?”
“那你就不要与我说以前的事!”
“我不说,以前的事,你岂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