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这就上来。”
谢信来的脚陷进河底的淤泥,许是站得久了,腿一下子拔不出来,严淮见状,伸出援手将谢信来从河中拉出来。
上了岸,谢信来叹道:“老了老了,脚陷入下淤泥差点起不来,严淮,幸好你来找我。”
谢信来坐在岸边,洗着脚上的淤泥,身上的小竹篓里抓了不少的河蟹和虾,还有一些螺。
严淮看了一眼竹篓,再看向谢信来,“谢叔,你知道当朝的十二皇子萧奕水吗?”
若没有邀请,谢家人是不会来严家玩的。
就算有事求到要帮忙,来到院门外,就算门开着他们也不会进来。
萧奕水在严家待的这两天,严淮不希望萧奕水知道谢家一家人的存在,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会殃及谢家。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严初妤说的话没骗他,谢信来见到萧奕水会做什么样的事情,这点还不好说。
谢信来听到他问的这句话,愣了下,随即浅浅笑了笑,“知道,怎能不知道,边疆不就正是靠十二皇子抢回城池,皇上高兴还给我们减了赋税,现在十二皇子就是大燕的英雄,上街市买猎物的时候,都能听
不到不少人都在说十二皇子很厉害。”
“那关于十二皇子的过去,你知道吗?”
谢信来脸上笑容一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短暂地愣了下,抬头看向严淮,问:“严淮,你怎么突然跟我谈起十二皇子的事?难道你看到十二皇子击退敌军守住边疆,所以,又想去边疆上阵杀敌?若真是这样,你要考虑清楚,以前的你只身一人,去那都行。可如今你有妻儿,身边有个牵挂,去边疆上阵杀敌对你来说不是个好的选择。”
“谢叔,你就老实回答我,你可知晓十二皇子的过去?”任由谢信来想尽办法转移话题,严淮依旧死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谢信来尴尬笑道:“我怎知十二皇子的过去?我就一个住在山里的猎户,平时也就只有出去卖猎物听别人闲唠嗑听到一些事情,严淮你上过战场,与士兵打过交道,指不定知道的事情比我还多。”
“我确实知道的很多,十二皇子从出生在皇宫中就是个宫中太监和宫女能欺负的皇子,皇上从未去看过他,对他也没有半点关心。只因为他母妃家有人通敌叛国。十二皇子的母妃的家是将军世家
,跟大燕初代皇帝一起打下江山,之后更为守住大燕的皇土而培养有用的将士,在边疆御敌卫国。对了,那家人姓严。”
谢信来身子一僵,急抬头,诧异地看向严淮。
看到谢信来脸上的神情,严淮心里当下就有了底,果然,他们就一家就是被污蔑的通敌叛国的严家。
严淮继续道:“没想到,历代都忠诚的将军世家,竟会突然鬼迷心窍,通敌叛国,也难得最后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严淮!”谢信来厉声叫道,“我们没有通敌叛国!严家世代对皇帝忠诚天地可鉴,只是那个皇帝畏惧严家历代来所建立起来的功劳与民心,才会搪塞一个罪名来灭了严家!”
用激将法终于激得谢信来说了实话。
严淮问:“谢叔,我就是那个严家的子孙是吗?”
谢信来点了点头,手暗暗地攥紧拳头,问他:“严淮,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事的?还有我的身份。”
严家的事皇帝不允许任何人谈起,早些在京城为严家说情的百姓,都以同谋的罪被斩首,久而久之坊间也不敢再传严家的事,也不敢说。有胆子大的戏班将严家的事改成戏
份来唱,可也不敢将严家两个字唱出来,只能别的名字来代替。
再者听戏班唱戏,谁知道那出戏的故事是真的,还是谁撰写出来的。
像严淮这样的后辈,不可能知道与严家的过去。
“谢叔,在我告诉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之前,你能否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严淮坐了下来,拽了跟狗尾巴草耍了起来。
谢信来道:“这件事也并没有所想的那么复杂,先帝病逝,新帝上位,只是新帝刚接政事有许多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做,都是由老将军在旁辅助。老将军辅助新帝十年,大少爷学成归来得到官职,正巧那年敌寇来袭,皇上亲自出征却在领兵打战前与大少爷在战术上起了争执,边疆士兵都是严家的训练出来的,他们也觉得大少爷说得有道理,就纷纷听从大少爷的话,不听皇上的。从那时开始,皇帝就开始对大少爷有了芥蒂。”
“大少爷年轻气盛,初次为官只想做为百姓好的事,故而若在朝堂上听到不少的决策,就直接和皇上争执起来。百官还站在大少爷这边,皇上见状不得不低头。皇上比少将军年长快二十岁,却
在他的面前毫无皇帝的威严,皇上的心中愤怒积压得越来越多,慢慢也觉得辅助他的老将军表面虽随和,可暗地里说不定看不起他,渐渐地皇上觉得他做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傀儡。”
“丞相也察觉到皇上心里积压的怨气,就开始在旁吹耳边风,说严家的人想取代他,想得到这个天下,若非如此少将军也不会在朝堂上,在百官面前让他难堪,不就正是觉得他不配坐在皇位上。故而,皇上就与丞相联手给严家定了个通敌叛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