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回到严家,今天是教孩子们做糕点的时间。
一进屋,就看到云善柔在屋子里教孩子们做豆沙包。
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课之一,又能玩又能吃。
严淮见她在忙,也没过去掺和,看见在院子庭院里饮茶下棋的柳安康。
以前云易在家时,都是他陪柳安康下棋。
现在云易不在家,柳安康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
严淮想起无风那边的事,走过去,见他白子落下后,便拿起一个黑子放在棋盘上。
就这一瞬间,胜负定,白子输,黑子胜。
柳安康愣愣地看着棋盘,发现确实输后,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严淮,“严淮,未想到,你还会下棋,这一棋就定输赢,以后有空就多些来陪我下下棋吧,易儿不在,我可无聊极了。”
“易儿不在,先生你更多的是生气和懊恼吧。”严淮漫不经心地说着,将黑子一个个拾起放回在棋盘上。
柳安康手上动作一顿,神情僵了下,随即就恢复以往的神色。
“是啊,挺生气懊恼的,或许我们该静下心等你回来,再来考虑后续的事情,易儿或许就不会被萧蘅阳带走。”
“先生,明人不说暗
话,你在我这里住的时间有一年多,我虽知你一开始进来是因为听了萧奕水的话,进来当一宝先生的。可我却不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与萧奕水书信往来,先生,你这是不信任我们会好好照顾好一宝?亦或是其他什么理由?”
与柳安康都熟络到这个地步,严淮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地问。
柳安康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严淮啊,你是如何猜到我与十二皇子有书信来往的?”
“还记得我们去封安府会路过的那个小渔村吗?萧奕水派无风在那处盖房子,安排自己的人在那边住下来,说是为了当眼线,可偏偏什么地方不选,就选那个地方,难道不正是因为知道,我们的船要去封安府定会经过那个地方吗?”严淮冷静道,“萧奕水与无影都不知道那条海路,无影初次进来与最后离开,都是走去小灵镇的水路离开,他不可能会知道。而你是从海路进来,也从海路出去过。”
“你已经不是封安府的知府,萧奕水纵使是十二皇子,但待他不敬又如何,他又听不见。可你每次说他都叫他萧公子,而与我们说萧蘅阳时,你就直呼
萧蘅阳,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待萧奕水有几分恭敬,认了他当主子吗?”
严淮的这一番话,柳安康无法辩解。
“严淮,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认了萧公子当主子。”
“既认了萧奕水当主子,你在封安府继续当知府不是更好,能更方便地帮他,而并非来这个深山里当个先生教孩子念书。”
“按常理来说,确实如此。我若还是封安府知府,萧公子也不会专门派人来这里盖房子建基地,可让我辞官是萧公子的决定,他道,为现在的大燕做事,只会越做越失望,那不如就先辞官,等日后,大燕稳定,他再赐我一个更大的官位去帮助百姓。”
严淮抬头,看向柳安康。
柳安康浅浅笑了笑,“我并非是因为想当更大的官才听了萧公子的话,我那会确实觉得继续当官下去会绝望,郑兄梁兄都是我的同窗好友,可郑兄一家大小被杀,梁兄入狱,逃出来后成了叛乱军首领,可现在生死未卜,这样的朝廷,我继续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再者,我也信萧公子会让大燕变得更好,所以,在萧公子的推动下,我辞官来到这里,教导孩子们
。”
“一开始,我确实会有些许的后悔,可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教导易儿的时候,他的聪慧与勤恳让我觉得若他为官定能为百姓做事,而他若能跟着萧公子,定能会萧公子夺得这个天下出一份力,一想到易儿以后的路会是这样的,我越是真心地想要教导这个孩子,可惜……”
柳安康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那么用心教导的一个学生,竟会阴差阳错地去到萧蘅阳那边,以萧蘅阳的聪慧,和易儿相处久了,他定也能察觉到易儿的聪明,到时候不只是让易儿为他做饭,或许会让易儿为他出谋划策,易儿这孩子啊,我想就越是惋惜。”
“若易儿为萧蘅阳所用,萧奕水会杀了他吗?”严淮问。
柳安康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在严淮注视下点了点头:“自古皇位的争夺都是一番腥风血雨,这其中有谁会死,都不一定。但最为聪慧的人死得最快,因为他是众矢之的,除了他等于砍掉对方的一条手臂。易儿,我现在只望他能不能利用他的聪慧逃回来,若不能,日后真到夺位之时,便什么都不好说。”
严淮紧紧皱起眉头,幸得云
善柔不知道这事,否则她只会更加自责。
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农户人家,没想到现今却陷入这个局面当中。
“萧奕水不是说过,他不想那个皇位吗?为何现今他又想得到那个位置?”严淮不解问。
柳安康默然了会,道:“局势瞬息万变,上次萧公子与我们说这事已过太久,如今改变想法也不奇怪。再者,萧公子不得到那个位置,你觉得他还能活下去吗?”
严淮不语。
萧奕水从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