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只是一时气在心头上,二姐夫,你别当真。”云易劝慰道。
严淮沮丧点了点头,无言进入房门。
房里,烛火幢幢。
云善柔已经躺在床榻上,随着肚子越大云善柔就越来越敏感。
严淮吹熄烛火,躺在云善柔的身侧,轻轻地将人抱住,“别生气。”温柔的嗓音里满是宠爱。
云善柔没说话,转过身,将人反抱住。
一夜很长,也很静。
两人相互拥抱着,没说任何话,却都明白。
他们都将对方放在了心里,就算再相爱,可依旧还是会出些许的矛盾与争吵。
第二日。
睡得并不好的云善柔,用过早饭后,来到柴房里看张燕儿。
在柴房关了一天,张燕儿的样子就狼狈极了。
云善柔的心里看着并不能说高兴,却又不能说不高兴。
总而言之,是种复杂的感情。
“我若让你离开这里,你真的会去找萧蘅阳吗?”云善柔问。
被毛巾堵住嘴巴的张燕儿气愤地瞪着她,褐色的眸子里迸发出怒意。
云善柔看向邱柳,“将她的毛巾拿开吧。”
邱柳应是上去解开。
柴房的一张满是灰尘的椅子,云善柔用手帕垫在上面坐下来,目光慵懒地审
视张燕儿,“说吧,离开这里你真的会去找萧蘅阳来抓我?”
“当然会!”张燕儿咬牙切齿道。
云善柔问:“为什么?”
“你是个坏女人!”她骂道。“连当朝六皇子都在抓捕的人,你定是犯了什么错。而且,你与六皇子有恩怨瓜葛,你对得起严大哥吗?指不定你肚子的……”
“闭嘴!”
没等张燕儿将话说完,云善柔厉声打断。
“什么都不知,就为了怄气,一张嘴怎么痛快就怎么说,好歹你也是在封安府那么繁华的地方长大的,怎比我这个乡间村妇还愚昧无知!”
“我……我有说错吗?”底气虽有些不足,但张燕儿还是失去理智地反驳,“我要是说错,你急什么急,不就正是我说中你的心里事,你才这么急地打断我吗?”
云善柔无奈地扶了扶额,“你多大了?”
“十六!”张燕儿得意扬了扬下巴,云善柔看起来比她大上好几岁,这么年轻的她,定有资本和云善柔拼。
就算是被严淮绑住关进厨房,张燕儿依旧觉得都是云善柔的错。
“难怪脑子跟被猪吃了一样。”云善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张燕儿一怔,怒问:“你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不问青红皂白,就因自身的偏见,而在这边污蔑别人,脑子不是被猪吃了?难道是被狗吃了?”
张燕儿气得手紧握成拳头,看着云善柔一时无语。
云善柔道:“你在这里几天,都是吃了我烧的饭,你觉得我烧的饭如何?”
张燕儿怄气地撇过头没说话,她虽不想承认,但云善柔烧的饭菜确实好吃,她在封安府吃过不少好吃的,可那些都不及云善柔做的半点好吃。
“我与萧蘅阳的恩怨正是因为他喜欢我烧的菜,要我留在他的身边为他烧菜……”
“能给六皇子烧菜,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不来的事情,你居然不愿?”张燕儿不屑地冷道。
云善柔被顶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呼吸一口气,稳住气愤的情绪,云善柔反问道:“若你有这厨艺,你会给萧蘅阳当厨娘吗?传闻萧蘅阳性格阴晴不定,又极其挑食,若是厨子烧的菜不合他的心意,他二话不说就会将人的头砍下来。他明知我有身孕不能跟他追击叛乱军,当下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我腹中胎儿。连还未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的男人,跟着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张燕儿愣怔看着云善柔,不知云善柔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听云善柔又道:“你想出去找萧蘅阳报我所在的位置,那你可有想过,萧蘅阳一路追叛乱军现在不知道在何处,就以你一个弱女子的身体,你能追得上他吗?这些年来又是干旱又是地震,天灾不断,山匪流窜。给你足够的银两与马匹,你也会死在追萧蘅阳的路上。即便让你追到萧蘅阳,带着人来抓我。”
“可我不过是个民妇辜负他的恩情,身为六皇子的脸都丢尽,你说他找到我后将我杀了,还会留你活口吗?”
一系列的列举,让张燕儿的脸白了又白。
这些事情,她都没想过,她只想到,若萧蘅阳来,就定会将云善柔抓走。
严淮没法和萧蘅阳抢人,那严淮正房的位置就会是她的。
“脑子是个好东西,别拿去喂狗。”云善柔冷咸不淡地说。
张燕儿咬紧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云善柔抬眉,嘴角笑弧带着冰冷,“另外,我与相公早就约定一世一双人,就算你长得再貌美如花,你也没咱们家二姐好看,相公从小看着二姐长大,有那样惊人的美貌经常出现在眼前,你觉
得相公会是那种看种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道的人吗?”
“还有,在萧蘅阳那边逃跑,是相公不惜深入虎穴也要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