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被她平静的目光盯着看,心里越发虚,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他的眼神闪烁,避开了王雅妍目光直视,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外边那个人是谁?”
见他松了手,王雅妍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轻叹一声,继续整理手中的行李。
易忠海看她沉默不语,心里越发着急,脸上的恼怒之色愈发明显。
他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停下!我叫你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了王雅妍一跳,她跌坐在床上,抬起头来看向易忠海,眼中带着惊恐之色。
王长海坐在堂屋里,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当他听到这声怒吼声时,他的面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卧房里。
他生怕王雅妍吃亏,高声喊着:“小姑,怎么了?!”
易忠海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急忙调整自己的心绪。
他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对着王长海拱了拱手:“刚一时激动,声音大了些,没别的事。”
王长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关切地看向王雅妍:“小姑,你还好吧?”
王雅妍看着站在门口的王长海,心中的惊惧逐渐消散开来,舒了一口气。
她微微一笑,冲他摆摆手:“长海,我没事。你先出去坐会,我们俩还要谈些事。”
见她没有大碍,王长海这才点头应下,转身前狠狠瞪了一眼易忠海,走出了卧房。
此刻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王雅妍重新整理着散落的衣物,坐在床边没有说话。
易忠海面色一沉,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王雅妍。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
王雅妍手上的动作一顿,将剩下的衣物收拾好,系好包袱。
她起身走到床头的柜子旁,拿出上次医院开出的诊断书,走到易忠海面前:“这个为什么应该是我来问。”
易忠海的眉头皱得更深,手指一抖,接过来缓缓打开。
当看到诊断结果那一栏时,他的眼睛瞪大,眼底闪过一丝惊骇。
他心里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还是被王雅妍发现了。
易忠海此刻面色阴晴不定,恼羞成怒,一把将诊断书揉成一团,紧紧地握在手里。
他正想大声呵斥、否认,可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低声怒吼:“你不相信我?这是那个庸医看的!”
王雅妍早已在床边坐下,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感伤。
这些年的过往在她脑海中闪现,她不知道易忠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老易啊!从我们第一次见算起,已经二十多年了吧!你给我句实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她已经看开了,不再留恋这里的一切,只想知道个真相。
易忠海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平淡,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不言语。
王雅妍见状,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
她想着相伴二十多年,两人之间还有着最基本的情谊,却没想会是如此。
当年从奉天来四九城的铁路被军事管制,她只能跟随镖局前往关内。
本以为能平安到达目的地,却在关内意外遭遇了流窜的马匪。
在混乱中,盘缠和行李被劫,众人只能各自逃命。
在危难之际,王雅妍紧紧跟随着在镖局里打杂的易忠海。在他的照应下,她终于抵达了四九城。
十多岁的年纪突逢变故,这其中的艰辛哪是她以前遇到过的,易忠海可谓是英雄救美。
可这时候的奉天已经沦陷,四九城也陷入了动荡之中。
她与奉天的家人失去了联系,心乱如麻。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她辗转找上了四九城的远亲。
看在同宗的情面上,王雅妍为易忠海求得一个机会,安排他进厂做学徒工,有正式的师傅带他。
要是没有这个关系,要花钱不说还学不到东西,只能当厂子里的牛马,干着杂活累活。
易忠海的一路照顾让她心生感激与情愫,在孤苦无依的境地下,便一起在四九城安定下来。
可现实的情况如此,易忠海不再是当年的人。王雅妍深吸一口气,一脸决然。
“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就当我回报你当年的恩情。明天早上,我在街道办等你来。”
王雅妍说完,拎着包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易忠海此时哪里还记着当初的情分,脑子里都是想着他的秘密暴露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王雅妍这就打算离开,他神情恍惚之下,大步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不准走!”
王雅妍被他带着一个趔趄,口中惊呼出声:“啊~”
等她站稳后,王雅妍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痛感,一脸怒容瞪着他,“易忠海!你真要撕破脸吗?”
易忠海这时才定住神,慌忙松开自己的手,急忙摇头:“那不能,你怎样才能替我保守秘密?”
他已经想明白这事怎么解释不了,两人相处了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