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心疼地看着乔望舒。
若非亲眼见到她崩溃大哭,和记者吵架,听到她这番言论,还真的会觉得,他的舒舒豁达通透到了极点。
这话……
她是在安慰老四吧?
也或许,是她心底的自我安慰。
墨北潇留在墨家吃了顿晚饭。
乔望舒接到闻竹的电话。
餐厅里很安静。
尽管没开免提,闻竹说话的内容,餐厅里三个人也都听清了:“乔总,已经约好时间了,今晚九点,地址我微信发您定位。”
乔望舒应道:“好,辛苦了。”
……
挂断电话。
墨北潇好奇道:“三嫂,你这是有什么安排吗?约的什么人?”
乔望舒卖了个关子,并未明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
墨北潇瞧着乔望舒不像是假装坚强,告辞回了墨家。
骑着他炫酷拉风的机车。
嗡嗡嗡的。
乔望舒则上楼洗澡,换了身休闲服。
她今晚还有别的安排。
墨北辰提出要陪她一起去。
乔望舒看他穿戴整齐,牵起他的手,哄道:“这么晚了,你别去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墨北辰反握住她的手:“我在车里等你,不下去。”
乔望舒抿唇,似乎是在考虑。
他又道:“老婆,我想陪着你,我不会添乱的。”
乔望舒拿他没办法:“行吧,带条毯子,夜里凉。”
“嗯。”
两人下楼时。
乔家的司机已经备好了车。
赵云英那天和宋志忠吵架,被宋志忠扇了一巴掌后。又联系了律师,去拘留所看望宋文娅。宋文娅是她唯一的女儿,因为当年很多事,她亏欠宋文娅许多。她可以任由宋志忠帮宋文娅安排婚事,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宋文娅坐牢八九年。
乔望舒让闻家姐妹约见她,她答应了。
约在一家小酒吧的包厢里。
乔望舒到的时候。
闻竹在楼下等着接她,闻兰在楼上包厢。
进了酒吧包厢。
闻家姐妹退了出去,守在包厢外。
网上闹得惊天动地。
赵云英猜得到乔望舒找她的目的,此前是她求着乔望舒,处于劣势。每次去乔家别墅,她都是伏低做小,可怜兮兮地哭求。现如今该是乔望舒求着她,她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包厢内的灯全都开着。虽然颜色花里胡哨,且偏暗,但能见度还可以。
她下巴上扬,斜眼看着乔望舒,一副耀武扬威,小人得志的样子,等着乔望舒开口求她。
乔望舒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端庄优雅,口吻不卑不亢:“赵女士,当年我的母亲的事,宋志忠和你说过多少?”
赵云英冷哼一声:“乔总,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都已经这样了,还端着你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呢?”
“求人?”乔望舒勾唇:“赵女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求你的。”
赵云英一头雾水。
乔望舒将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推向她:“你不妨先看看这里面的内容。”
赵云英弯腰拾起文件,翻开查看。
也就几分钟而已。
她脸色骤变。
虽然酒吧包厢的灯都相较昏暗。
可她面上的惨白仍旧暴露得清清楚楚。
她从未参与过乔氏集团的运营,做生意的事她不懂。可她毕竟是宋志忠的妻子,宋志忠偶尔会和她念叨一些生意经。宋文娅进入集团工作后,也会经常和她倒苦水。很多话听得多了,久而久之,就会明白一些。乔望舒掌握的这些东西,足够让宋志忠万劫不复了!
端看赵云英的脸色,就知道她看得懂,她心里必定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乔望舒摸了下鼻子:“在此之前,我给宋志忠留了条活路。那是因为,我以为他是我母亲爱的人,是我父亲。我不是对付不了他,而是顾念人伦。宋志忠竟敢诋毁我母亲,妄图踩着我母亲的尸骨往上爬,我绝不会放过他。你若现在把知道的都说了,我就答应你,签下谅解书,让你女儿少蹲几年监狱。
“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
“宋志忠自身都难保,他还能有余力,保下你女儿吗?
“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当年的事,必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只要我去查,去深挖,必定能查明真相。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你若肯说,事情了结后,我便去警局给你女儿签谅解书。你若不说,我也不过是费点时间,慢慢细查罢了。
“可你女儿,八九年牢狱之灾……”
“我说!”乔望舒话都没说完,赵云英的心理防线便崩溃了,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全都告诉你……”
从酒吧离开之前。
乔望舒不忘把带来的文件带走。
赵云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瘫在沙发上,脑子飞速的运转着。
宋志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她必须为自己和女儿好好筹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