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洲来时,对峙正好到此结束,他连忙跟了上去。
南宫珏抱着苏锦若走远,严阵以待的东厂大军也在一声令下后纷纷撤退,整齐划一的回东厂的方向去了。
这其中掺杂着齐钰的人,他将自己的人带走,同南宫珏暂时分道。
领头的御林军统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太后……”
太后心中正有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她蔑视的看了一眼统领,丹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废物!”
“让你来抓人,谁让你给人抓到把柄反调了军队过来?若是打起来,你就是让百姓遭殃的罪魁祸首,还有什么脸跟本宫说话?”
说完,太后便转过身去,在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上了马车,回宫中去了。
统领知道自己这下完了,张了张嘴唇却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心中苦涩。
南宫珏抱着苏锦若回到了府上,慕兰芝三人也紧跟其后。
他将人放在了床上,叫春香过来为她更衣清理,几人坐在隔壁的房间里商议。
“左右大人迟早都要问,我便直说了,”苏木率先开了口,举了举手中的铃铛,“我手中之物叫做清心铃,此物并不能用来治疗南宫夫人的
蛊毒。”
南宫珏的目光停留在铃铛上,“它的确让她冷静下来了。”
苏木摇了摇头,又晃了两下铃铛,“大人在听到铃声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的感受?”
南宫珏内心不曾有丝毫波动,抿唇摇了摇头,苏木放下了铃铛,叹了口气,“这就对了,此物对普通人无用,只对精神暴躁之人有安神作用,但也只是片刻,随着使用次数增加,也会慢慢的无用。”
“夫人心中暴躁至极,而且有所牵挂,所以效果才会出现,否则,也只不过是个声音好听的铃铛罢了。”
三人交谈蛊毒时,春香匆匆的走了进来,朝着众人福身行礼,眼睛红红的,“大人,夫人的衣服已经换完了,伤口也已经被大夫处理过了,如今还未苏醒。”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一个好生生的人进了一趟宫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为苏锦若擦拭身体的时候,心疼的手都是发抖的。
苏木见南宫珏心思瞬间不在谈话上面,十分识趣的起身,“多说无益,不如我先随大人一同过去看看夫人的情况吧。”
“有劳苏公子。”
几人一同来到了苏锦若的房间里,此时的她已经干
净了许多,脸上污痕被擦去,衣服也被换成了新的,也掩不住一身血腥味,头发被束成了简单的发髻,只是仍旧满头花白,如垂垂老妇。
她躺在大红色的上好的锦缎里,更衬得白的了无生机。
“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苏木说完,便迈步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抹开苏锦若的袖子为她把脉。
他静静的感受着苏锦若脉搏中异样的跳动,那正是蛊毒所致。
他一言不发的坐了许久,就在春香都要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手,微微往前俯身,用手撑开了苏锦若的眼帘。
她的眼珠仍然是赤红的颜色,一动不动地僵硬着,就仿佛,她只剩下被蛊毒控制的一部分了,蛊毒沉睡了,她也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苏木长叹了一声,起身走向南宫珏,察觉到他平静的表情下有一丝隐忍的期待,更加不忍心。
但,终究要面对的,他直视着南宫珏,不得不将残忍的话说出口,“夫人前后被下了两次蛊,若是仅仅只是控制心神的蛊虫,或许我还有些法子,现在的话,毒性攻心……”
“恕在下无能,已无力回天。”
南宫珏眼中瞬间有什么东
西熄灭了,他坐到苏锦若的床边,伸手握住她冰凉如玉的手,片刻后回头看着苏木,“她最后一次被下蛊是什么时候?”
“这蛊虫性烈,中招即毒发,就在一日之内。”
“一日之内……”南宫珏喃喃了一声,想起这一日之内发生的事情,也唯有太后不甘心的怨毒,心中了然。
“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还有一个法子,只是……”苏木犹豫了一下,看着南宫珏的模样,还是说了出来,“若是我们能寻来药王谷谷主出手相助,再找到下毒人手中的母蛊,说不定夫人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药王谷的路极其难寻,满地都是机关,常人别说去求医了,不把自己搭在里面都算好的,且那位谷主多年闭关不出,就算见到了,也难以请动,这个法子可以当做没有。”
南宫珏在听到还有一个法子的时候,黯淡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不曾有丝毫的犹豫,“既然有救,便要一试。”
苏木为他的态度所震动,只是此事非一时冲动可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几人从房间里出来,在隔壁坐下好好商议了一番。
几人的最终决定是兵分几路,南宫珏前去
药王谷求医,慕兰芝和白辰,以及在朝中的赵满洲想办法从宫中寻来母蛊。
赵满洲皱着眉头,对这样的决定有些不满意,“大人,药王谷并非寻常之地,哪怕你足智多谋,神机妙算恐怕也危险重重,不如还是我一同前去吧。”
南宫珏眼皮垂了下去,微阖双眸,“宫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