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珏再次站在朝中,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今日的早晨甚至连上奏的都没有。
众人齐齐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小皇帝坐在上头,看着人群中的南宫珏,心中突然有几份安定。
他痊愈后,便重新出来主持大局,这几日,朝上总有人趁南宫珏不在有意无意的弹劾他几句,朝上总是乱哄哄的,可是当他回来往这里一站,就是定心丸一般的存在,能迅速的拿定意见,排除异己。
雍王平日里也嚷的欢,今日揣着手老神在在,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出声,南宫珏也不会放过他,他上前一步,“不知雍王大人,可有听说江南水患之事?”
雍王突然被点到名字,心中咯噔一声,定了定神回答,“江南水患牵连众多,本王自然知晓,督主大人前去赈灾,我等十分敬佩。”
“敬佩就不必了,不知大人可知,江南有一异虫,以人血为食,害死无数无辜百姓?”
听到这等奇闻,众人顿时都来了精神。
“这……臣不曾听说过。”
“那正好,今日,我便让各位见识一番,”南宫珏将收集好的证据递给一旁的太监,太监拿到小皇帝的面前,“
这便是那食人血的异虫,还请皇上过目。”
小皇帝好奇的接过去,打开看了一下,脸色越来越差,气的手都在颤抖,“雍王自己看看吧!”
众人正在好奇,小皇帝直接将竹简砸在了雍王脚下,将雍王吓了一跳,他低头捡起来一看,脸色顿时骤变,这哪里是什么虫子,分明就是罗列的江南太守的条条罪状!
“每次朝廷拨去江南赈灾抚民的银子,最终都进了太守的口袋里,而此次洪灾中,百姓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太守却拒绝开仓放粮?”
“赈灾十万雪花银,其中有一半进了太守的私帐,当初是雍王举荐的他,雍王觉得,这些钱他一个人用得完吗?又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吞掉朝天的粮草和银子?”
南宫珏的每一句问话,掷地有声,回荡在朝廷之上,让人心中一惊。
雍王面上强装镇定,可是仍然被他这一句一句问的满头冷汗,他咽了下口水,强行定下心神,“大人所说的,臣一概不知情,大人何出此言?”
“此人虽然是臣举荐的,但是他远在江南,臣鞭长莫及,而且举荐之事已过去几年,人心隔肚皮,臣又如何知道他竟会做出如此之事?
”
雍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正要张口哭诉之时,南宫珏冷不丁的又笑了一声,他将一封信拿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雍王的名字。
“这……”雍王瞳孔一缩。
南宫珏十分大方的把信递给了他,“这封信是两个月前,江南太守写给雍王的,从他府上搜到的,雍王若是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许多。”
雍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废物,居然被南宫珏抄了家,立马就变了脸色,陪着笑脸,“看到这信我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江南太守,是本王记性不好了,还请大人见谅。”
“既然如此,王爷这是认了举荐牵连之罪了?”
雍王硬着头皮咬牙点头,“是臣监督不力。”
若是不认,南宫珏万一真的翻了脸,直接将背后的事情都捅出来怎么办?他只能将把柄双手奉上,任人宰割。
“好,雍王敢做敢当,如此气概令人佩服,”南宫珏故意将佩服两个字咬得很重,满是讽刺,“如今江南灾患仍未结束,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江南太守贪污的银子一大部分已经挥霍掉,不如就由雍王来补上。”
听闻只是银子,雍王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南宫珏报出的数目让他险
些跳了起来,竟然足足有他一半家产之多!
可是对上南宫珏威胁的目光,雍王只能咽下这口气,心都在滴血,“能为赈灾出一份力,是臣的荣幸。”
南宫珏满意的点了点头,目睹了这场毫不留情的掠夺,其他说过坏话的人更加瑟瑟发抖,然而南宫珏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他们。
下朝之后,赵满洲立刻凑上前来,嘿嘿一笑,“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几日朝中说你坏话的人也终于闭嘴了,跟他们吵的我口水都要干了。”
“多谢。”南宫珏淡淡道,
赵满洲连连摆手,“不,这谢我干什么,不过逞个口舌之快罢了,你倒是更应该谢你夫人,若不是她安排的好,现在京城中恐怕又乱了。”
“苏锦若?”南宫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她能安排什么?
“她不曾与你说?”赵满洲也很意外,“在你离京之后,小皇帝得了天花,她封锁了消息,自己贴身照顾,小皇帝这才能坐镇京城,我也是通过咱们的人才知道。”
“她刚照顾完小皇帝,就接到了你失踪的消息,带着人连夜出城赶路,在这之前吩咐人看好了皇宫,这些你都不知道?”
南宫珏站在原地,听着赵
满洲的话,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苏锦若晕倒时大夫说的话,当时他只以为是人贩子的事情,却不曾想她已经劳累了那么久。
在山下,他将她救出来时,苏锦若红红的眼睛也一下子重新浮现,南宫珏心头仿佛遭了一记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