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紧盯着阮糯的背影,"谁去过母后那里?"。
沉木稍做犹豫便回,"这......近三天,只有上官侧妃去过一次"。
阮暮直接下令,"把摇光丢回水牢,让她清醒清醒"。
沉木垂下脑袋,"是,殿下"。
三日后,晚宴。
阮糯并未出席,只由着灵皇灵后以及折颜太子一同待客。
灵都殿,阮糯倚靠在窗前,微风吹过,青丝浮动,隔着湖面,远处的丝竹声忽远忽近,好像很是热闹的样子。
珠珠和沫沫对视一眼,很默契的一人取来披风为阮糯盖上,一人端来热茶。
珠珠:"公主,夜深了,您......"。
阮糯略微思索,"好"。
俩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进入浴池,公主自出生便患心疾,据巫医所说,乃是前世受那烈火焚烧后留下的症状。
陛下和太子费尽心力才找来这温养身体的泉水,十六年从无间断,日日浸泡,现下倒是好上许多了。
阮糯软着身体靠在池壁上,落下的几缕发丝贴着侧颜,几滴水珠在额间划落。
一眼看去,那般娇弱,让人止不住的心软。
突然有水珠溅入眼中,阮糯眨了下,想着宴会的事情,便问道,"珠珠,你可知今日宴会都有谁?"。
珠珠一边为阮糯仔细擦拭,一边回道,"据说此次宴会前所未有,其它三个国家的太子都来了"。
阮糯柔着音疑惑道:"三个?"。
皇后姨母只是告诉她那位祁国的太子来了。
珠珠组织了一下语言,"是的公主,说是那位冠绝天下的祁国太子司墨竹,格外喜欢钓鱼的那位北辰太子东华,还有一位启西太子墨渊,都来了"。
阮糯垂下眼睫,不再多问,左右与她无甚干系。
沫沫她们也识趣的不再多话。
另一边。
宴席并未安排在殿内,酷暑夏夜,星河聚顶,荷廷湖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要说场上的人却并不多,除却来客,余下的都是个顶个的灵国门面官员。
灵皇时不时的便会朝着下首第一排的位置看上几眼,眼瞅着宴会都过半了,这位还是不肯松口,他是满头的虚汗。
赶紧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使眼色:臭小子,你倒是上啊。
折颜直接无奈的叹口气,出口的话却是,"几位太子似乎对此番歌舞不甚喜欢,可需换上一批?"。
司墨竹没说话,墨渊也没说话,倒是那位东华,嘴巴那叫一个毒,"确实辣眼睛,据说贵国舞姬名动天下,这般倒是有些夸大了"。
折颜:嚯,一来就一捧火药桶。
"既是北辰太子不喜,便换上吧"。
很快,新的一批上来了,在这乱世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灭一座城,收一堆人,高贵的,低贱的,五花八门,左右都沦落了风尘。
好点的,像现在这般的,被选入皇家,若是被哪位看上了,便是一飞冲天的时机,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例外,奔着的是其它目的。
要说在场的几个,有一个算一个的,那手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上几个国命在手的,最干净的,估计还得属虎头虎脑的灵国,其它的,一个比一个血腥,尤其那位号称启西战神的墨渊太子,那破一个国家跟玩似的。
说难听点,就现在跳舞的,指不定有几个都是他造成的呢。
不过这新一批的是真不错,中间那个领舞的,连折颜都顿了一下,倒真是绝色,当然了,较上他家糯糯,还是差上点的。
少绾玩弄着手中的剑,配上乐声,倒是一举一动都抓眼球得紧。
可惜了,遇到的是一帮钢筋混泥土直男,倒是没见谁为之着迷的,只一直观察的折颜倒是注意到了一点。
于是停下折扇,"这中间的领舞倒是奇特,据说来自东荒那边,一家人遭了难,也是可怜"。
话音刚落。
果然。
那位墨渊太子的杯稍稍晃动了一下。
折颜挑眉继续,"名字也不错,好似叫什么......少绾"。
墨渊依旧没说话,倒是那位嘴巴毒的东华开了口,"哦?这般可怜兮兮,灵太子不敢兴趣?"。
折颜笑容一顿,他不想感兴趣,他感兴趣的人只有他家妹妹。
"北辰太子说笑了"。
接下来倒是另一番的沉默,直到宴会中后期,灵皇眉毛都皱出了褶子,可也只能是放弃了。
本想着用当年对祁后的恩情换取墨竹太子的联姻以求护着她家糯宝贝,现在看来是不成了,这位死活只答应暂保灵国安定。
真坑!
不答应算了,到时候真出事的话,悄咪咪给她女儿运出去算了。
灵帝在这边自怨自艾暗自思考着,那边,少绾突然一个刀锋转移,直冲着那启西太子的方向而去。
墨渊捏着杯盏淡定应对,最后少绾不敌,跳窗而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灵帝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切就结束了。
好儿戏的感觉。
暗搓搓的对着儿子说,"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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