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蓁蓁一腔怒火轻松便被宴芜熄灭。
“你的性命是我的,所以你必须要给我好好活着。
“没了你,我上哪再去找你这样秀色可餐又值得信任、能堪大任的男子?”
二人一同来到齐岩的牢房。
齐岩已经受过刑,狼狈不堪,昏昏沉沉。
厉蓁蓁看了眼齐岩签字画押过的招供文书。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承认连续三届科考都与厉高远同流合污,舞弊卖题。
但齐岩也只招认了厉高远,并不知道厉高远之上是谁泄题,赃款去向,更加不知道蝃蝀墨的出处。
“齐郎,我来看你了。”
齐岩一愣,不敢置信地睁眼。
厉蓁蓁微笑走到他面前:
“是我呀,齐郎,几日不见,不认得了吗?”
“你到底是谁?”齐岩眼泪涌出来,可怜兮兮地问。
“怪了,你不是派人去城东宅子那打探过吗?
“你若是能够更仔细谨慎些,应该能查到,那宅子主人并不姓蔡,而是定北侯府的宅子。
“你难道没听说过定北侯夫人美貌的传言吗?不应该吧?
“若是听过,稍加联想,就能猜到我是谁。”
齐岩还是一脸懵:
“不可能。定北侯夫人是厉大统领的嫡长女。我为大统领办事,他的女儿怎么可能……”
厉蓁蓁了然道: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怀疑我啊。
“不对,也不仅仅为此。齐郎,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能够吸引我这样的女子倾慕吧?”
“你这妖女,竟然以美色诱惑设计我,卑鄙!”齐岩哭着控诉,无限委屈。
“真是怪了,你们这群恶人怎么总是把形容自己的词来形容我?
“你们真的就缺个镜子,看不到自己什么德行吗?
“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自知之明,不知败在何处。
“哦对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让你清楚明了。你的杰儿并没有骗你,他是一条在你脚下摇尾乞怜、忠诚的狗。
“尽管被你蔑视欺侮,他仍然选择忠于你,向你告密。
“我的确对你夫人说过,我会假装想要嫁给你,帮她骗来你的休书,让她逃离你这个魔鬼,并带走她的一双儿女。
“可惜啊,你若是没有这么盲目自信,应该会相信杰儿所言。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杰儿忠诚于你也只是想要继承你的家业罢了。
“他日日都在盼望着你这个爹死于花柳病。想必是夜夜祈祷诅咒呢。
“总之你有今天,除了因为你坏事做尽之外,还因为你太蠢,高估了你自己的魅力,低估了女子心智。”
宴芜在厉蓁蓁身后,皱眉小声反问:“花柳病?”
齐岩眼睛一亮,狂笑道:
“对,我有花柳病!我与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她一定被我染了病!
“溯王殿下居然与这肮脏女子为伍,不怕也被染病吗?”
厉蓁蓁随手拿起刑具中的一块烙铁,烙在齐岩的胸前。
“败坏女子名节的卑鄙小人,若不是留着你这张嘴还有用,我定烙了你的舌头!”
宴芜从厉蓁蓁手上接过烙铁,轻轻怀抱厉蓁蓁,难掩责备之意:
“早知道你会冒险,但一想到你竟然如此牺牲,跟这么一个肮脏蛆虫周旋,我定然不会同意。”
“放心,我自然是有分寸和把握才敢冒险。”
厉蓁蓁的分寸来自于她可以以武力随时废了齐岩;
她的把握则是来自于她百毒不侵的体质。
厉蓁蓁讲了齐岩妻子自残以避免染病,两个小妾活活溃烂而死的事,最后嘱咐:
“宴芜,齐岩最好的结局就是让他也变成一滩溃烂的肉泥。”
“放心,我给他准备个容器,等到烂透之后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离开齐岩牢房,厉蓁蓁提出要单独去见见杰儿。
杰儿并未受刑,但被关在诏狱之中,如同霜打的茄子,万念俱灰。
“齐家未来家主怎么这般颓废啊?”
杰儿抬头一看,脸上死灰复燃,怒火越烧越旺。
“你这恶毒女人,你早知道齐家会遭难是不是?”
“不错,你比你爹聪明一些。齐岩犯的是连坐的重罪,你母亲和妹妹命苦,我自然要在大厦倾塌之前给她们寻一条活路。
“原本这条活路,你也有份,但你贪图齐家家业,偏要自寻死路。”
杰儿的面容急剧变化,瞬间便从愤怒的凶兽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猫:
“姑娘,求你救救我吧,你神通广大,只要你想救我,一定可以。
“我想娘和妹妹,我想跟她们团聚。哪怕是一起吃苦,赚一口饭钱也好。”
厉蓁蓁看不得杰儿如此虚伪变脸,见风使舵的丑恶嘴脸,不客气道:
“我给的机会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吗?可以随意索要,没有限度?
“当初活路放在你眼前,你不要。如今没有了,你又求。
“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何时何地都有转圜余地?”
杰儿被束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