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冢。
石壁上的烛台安静的燃烧着,将黑暗挤到了角落。
唐妙兴、张旺、许新三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幻化成“许新”的段长生。
三人的身后,陶桃、马龙、唐寅、唐尧、唐羽等弟子形成合围之势。
以他们这个阵容,哪怕十佬在场,都得饮恨当场!
当然,老天师除外。
然而,就在唐妙兴、张旺准备出手的时候,整个唐冢忽然摇晃了起来,如同地震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心中一惊!
“贼子,你做了什么?”
这一刻,张旺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埋了炸弹,想要将唐冢毁于一旦!
可就在这个时候,段长生与唐门众人之间的地面忽然裂开了,出现一道缝隙深不见底,紧接着,两口巨大的黑棺缓缓升起......
黑棺之上布满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神秘符文与图案,散发着庄严和凝重的气息,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弥漫开来。
“这......”
看到这两口黑棺,唐门众人纷纷怔住了,瞳孔之中满是愕然之色。
唐妙兴率先反应了过来,在霞云岭的时候,他见过这种黑棺。
而黑棺的出现,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段长生!
唐妙兴再次看向了远处的“许新”,发现对方开始扭曲、变幻,体态也随之拔高,紧接着,一个相貌出尘、长身而立的少年出现在那里。
少年一脸淡然地看着众人。
唐妙兴目光森然,但不敢出手,他语气冰冷,“段长生,你为何潜入我唐门禁地?”
段长生?
眼前之人就是段长生?
随着唐妙兴的话音落下,陶桃、马龙等弟子们心中不禁涌起骇然与好奇。
如今段长生这三个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许新也不由得眯起眼睛,虽然长年在唐冢之中,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听说过段长生的事迹。
段长生看着唐妙兴,缓缓抬起手来,指着前方的两口黑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反问道,“唐门长,您觉得我是为何而来?”
“......”唐妙兴隐隐猜到了什么,目光阴晴不定。
张旺、许新与陶桃等弟子们也有所恍然,视线纷纷落在了前方的两口黑棺之上。
他们本以为里面是张怀义、张静清等人,但从段长生那玩味的神色来看,这两口黑棺之中的人,难道会是唐门老一辈?
念及此处,唐门众人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特别是唐妙兴、张旺、许新,他们的心都开始颤抖了。
咯吱......
沉重木头分离的声音从两口黑棺之中同时响起,原本严丝合缝、紧紧关闭的棺材板,忽然毫无征兆地挪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唐门众人那一动不动地目光中,两扇厚重棺材板缓缓地砸了下来。
砰!
落地的同时,发出一道巨响。
这一声巨响也落在了众人的心间!
灰尘散去,两口黑色巨棺中的人影清晰地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其中一人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作为打底,外面套着一件深灰色的马甲,显得十分儒雅有气质。尽管他已经年过古稀,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仍然看起来精神矍铄,容光焕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气息,仿佛经历过无数生死大战后的平静与自信。
儒雅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绵山之战极限一换五成功刺杀忍头的唐门大老爷,一笑阎王唐家仁!
另一人是一位身形高挑而修长,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角处那道狰狞的伤疤,这道伤疤是他少年时期杀手生涯的见证。他背负双手,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坚定之感,仿佛无论经历多少风雨,都无法磨灭他内心的信念。
白发老者则是那位胸怀家国情怀,并道出了“他们的命贱,值不了那么许多”的唐门豪杰,老门长唐炳文。
陶桃美眸之中倒映出唐家仁、唐炳文的身影,小嘴微微张开,喃喃自语,“这两位爷是......”
马龙与唐寅等人也已经目瞪口呆,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咙。
沉默片刻,唐羽问,“这情况……还动手吗?”
“动手?你想对先辈动手?”
“我就说说嘛......”
与陶桃等中生代弟子反应不一样,当唐妙兴、张旺、许新三人看到黑棺之人缓缓走出的时候,双眼均已模糊了。
“师父......”
“老门长......”
“大老爷......”
虽然唐妙兴三人知道这是段长生召唤的,但当看到曾经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三人还是收不住自己的情绪。
似乎听到了有人呼唤,唐炳文睁开了眼睛,灰色的眸光一一掠过唐妙兴、张旺、许新等人,最后落在了师兄唐家仁身上......
唐家仁同样如此,师兄弟两人目光碰撞,均面露疑惑之色。
沉默片刻。
唐炳文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