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深色高定西装,面色冷凝,眉眼冷淡,压迫感却很强,有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
我微愣。
就见林国安立马偃旗息鼓,哪儿还有方才的蛮横嚣张,搓了搓手,腆着脸走到傅祁川面前,点头哈腰,“傅总,傅总您怎么来了?我正教训这臭丫头呢。”
我的自尊好像一下被林国安踩到了脚底,饶是已经走到离婚这一步,我也不愿意傅祁川看见我这么泥泞的一面。
或者说,这么不堪的亲戚。
“你出去,这事和你没关系。”
我推着傅祁川往外走。
我不希望姑父插手我和他的事,同样,我也不希望他掺和进这一滩烂泥里。
“你怕了啊?”
林国安一个大步堵在门口,大着嗓门嚷了起来,“怕侄女婿知道你有多忘恩负义吗?”
我气得差点无语。
还没开口,他已经义正言辞地开始指责,“不怪您另寻新欢,实在是她太不懂事,太不贴心了!脾气大得要命,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她!”
傅祁川觑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哦?你说的是,她脾气是不小。”
“我没冤枉她吧!”
林国安得到认可,说得更来劲了,“脾气大不说,还一点都不孝顺!您说,我和她姑姑养大她也不容易啊,现在轮到她该养我们了,她翻脸不认人了。”
“嗯,是不对。”
傅祁川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声音极淡,“你说,想让她怎么养?以后这种事,找我,别找她,我们家她说了不算。”
我皱了皱眉。
什么叫找他,什么叫我们家?
“真,真的?”
林国安一听,眼睛一亮,在傅祁川赞同的眼神下,滔滔不绝地开口:“就是把她姑姑的医药费付了,每个月给我个三万块赡养费,然后再把她表弟的工作安排一下。您说,这不过分吧?”
我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钻地洞里去。
没想到他真敢和傅祁川开这样的口。
但我更怕的是,傅祁川会同意!毕竟在他眼里,这点钱不算什么,能花点小钱减少烦恼当然再好不过。
我又急又气,“你别做梦……”
“南枝,你让姑父说。”
傅祁川扯了下我的手,挑眉看向林国安,“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林国安愣了一下,许是没傅祁川这么好说话,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最好能给我们在市中心买套房,最好四房两厅,我和她姑姑现在年纪都大了,她表弟也要结婚了,得要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干什么都方便,您说是不?”
傅祁川不置可否,“有道理。”
林国安听见这三个字,恨不得一跃而起,就连林枫也肉眼可见的兴奋。
市中心的四房两厅,再便宜也要近千万。
放在以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哪里会知道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却忽然不着急了。
这不太像傅祁川要做好人好事时的姿态。
果不其然,傅祁川垂眸理了理袖扣,薄唇轻启,“我觉得还不够。毕竟,养育之恩不比生恩小,该千倍万倍报答。”
林国安和林枫一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振奋!
傅祁川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睨着林国安:“这样吧,你们把这些年花在南枝身上的钱,粗略地列个明细过来,比如、学费、零花钱、培优费、衣食住行……样样都可以。只要是花在她身上的,十块钱我给一万,以此类推,和你们一次结清,你看怎么样?”
闻言,林国安脸色顿时变了,十分为难,“这……这……都是一家人,哪有必要算这么清?”
傅祁川气定神闲,一本正经地劝慰:“当然有。姑父,有恩就是该报恩的,您别不好意思要。除开她这些年给你们的钱,你们养她这么大,至少还多花了万吧,那我该给个千万。”
“主要,主要是……”
林国安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得通红,“主要是这么多年了,哪里还算得清这个?”
“不麻烦,你们是哪个银行的卡?我打个电话,几分钟就查完了。”傅祁川作势要掏出手机。
林国安吓得当场就扑了过去,牵强地连声道:“傅总,不用查,不用查!”
他生怕傅祁川查出来,他待我几乎是苛待的程度,会找他麻烦。
这个心虚的样子,简直了。
“怎么?”
傅祁川眉心微蹙,似不解,“不是说南枝忘恩负义?这会儿我们想加倍报恩,你又不要了?”
林国安的脸皮倒是厚得不行,“哪里要得了千万,您要是真想给,百五就够了。”
“呵。”
傅祁川忽而冷笑一声,“姑父,我这个人在商场混迹惯了,不喜欢签糊涂账。要钱可以,把账单拿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正了正领带,“还是说,你们只是空有一个养育她的名声,钱一分没花?”
“怎么,怎么可能……”
林国安恨不得一跳三尺高,但又害怕傅祁川,只得低声下气道:“我要是没给她花钱,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