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顾千兰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的难受,意识还有些模糊,耳边阵阵传来木板床有节奏的晃动声。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出任务遇到了汽车爆炸吗?怎么会还活着,并且还……
顾千兰手脚并用奋力的挣扎着,可惜那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牢牢的禁锢着她。
“乖,忍忍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混蛋!居然敢占她便宜?胆子真够肥的。
她抡起另一只脚,试图朝着男人踹去。奈何对方似乎早有防备,再加上全身绵软无力,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娘子,呆会儿就好了。”男人喘着粗气,闷声说道。
一声“娘子”让顾千兰有些懵圈,才发现事情的发展也太……
随之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疯狂的涌入她的脑海。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她竟然穿越了!而且正好穿在了一个跟她同名的十八岁少女身上,更为狗血的是,这位少女此刻正在洞房。
也不知是她的这位猎户夫君太过勇猛,还是初次那什么的顾千兰身体太过虚弱,竟然受不住这新郎官的一波猛操作,直接驾鹤西去了。
这下,正好便宜了她。
可是,此刻的她好想骂人,这个便宜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占啊。
好想申请退货啊!或者她能重新再穿一回吗?只要别赶上这种时候就行啊!
然而老天爷显然是没有听见顾千兰心里的哀嚎和祈求,这个天杀的还在继续着……
到底还是这副身体实在太弱,顾千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混乱。
伴随着耳畔不断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她的意识又一次迷糊起来,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她这新媳妇还在那摆谱没起来呢?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千娇百宠着的秀才千金啊?”一个老妇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哎呀娘!您老忘了啊,她早不是什么秀才千金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而已,谅她也不敢摆谱给您看。”一个女人说着。
“娘!您别着急。这老三媳妇昨晚上不是累着了吗?”妇人打着圆场笑着说。
“是啊,娘。您也知道,这之前的三嫂走了也有快一年了吧,三伯他单了这么久,突然间有了媳妇可不就……”另一个女人一说完,几个女人便发出不言而喻的哄笑声。
“哼!能得她。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的丈夫今天去从军,人都已经出发一个时辰了,她还在床上躺着呢!这可真是秀才家的好教养。”
想起今天天没亮就出发从军的三儿子,老妇人的心里就是一阵泛酸。
这些年朝廷连年征兵,他们家实在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去抵兵役了。天知道老三这一去,还有没有命回来。
“娘,我怎么说来着?这丧父丧母之女就娶不得,没人教没人管的,一点礼数都没有不说,昨天进门的时候就没看见嫁妆。”老大媳妇钱芬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着。
听老大媳妇提起这事,几个女人都沉默了。
老二媳妇方秀儿面色尴尬,她的嫁妆也是少得可怜,仅几身破衣服而已,过去没少看婆婆和几个妯娌的脸色。
这下子,总算是有个比她还不如的了。
“哼!要不是看她那去世的爹是个秀才,老三又是仓促成亲,哪里轮得到她?就这还花了咱家三两银子的聘礼呢!结果连根纱都没带进门。”老妇人越想越气,阴沉着脸。
随即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对龙凤胎道:“还不快去,把你们娘给我叫起来。”
屋里的顾千兰听着外面的对话,早已经醒了过来。
此刻的她,生活在一个名叫连苍王朝的国家,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时代。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刚才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婆婆,余钱氏。而院子里和她对话的几位,分别是她的两个嫂嫂和一个弟媳。
现在看来,这几个女人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她缓缓支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并且有些漏风的茅草屋。
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仅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三把磨得有些光亮的小木凳,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低头看自己这副身体,干瘪清瘦的身子未着寸缕,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絮,上面摞满了补丁,身下是张硬绑绑的木板床铺着一层稻草,微微一动就发出吱呀的声响。
她小脸一红,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疯狂。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往身上套。
原主嫁过来前几天就没有再正经吃过一顿饭。自从说定了余家,每天大伯娘只分给她一碗清得能照见影子的稀粥。
说什么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别浪费了家里的吃食。
究竟原来的顾千兰是被活活饿死的,还是……已不可考究。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终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穿好了衣衫。
两个瘦小的孩子推门走了进来。
“娘亲……奶奶喊你出去。”两个衣着破烂光着脚丫的小家伙挣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说道。
顾千兰沉默了一瞬,声音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