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山根再也忍不住,举起手就对着李小豆打了下去。
力道大的李小豆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李山根,泪水扑簌而下,声音哽咽,“爹,爹你打我,我说错了什么你打我!”
李山根瞪大双眼,怒气压抑不住的释放出来,“你说错什么?李小芋是你的姐姐!你就这么着急要把她赶出这个家门吗?!”
那巴掌来的太快,王二凤也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她看见坐在地上痛哭的女儿,也回过了神。
“李山根!你不是人!小豆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就忍心!我跟你拼了!”说着竟扑到李山根面前,一副要与李山根同归于尽的架势。
李山根攥紧了手中的木盒,将扑过来的王二凤大力一推。王二凤顺势跌在了地上。
他冷冷的看着王二凤娘俩,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打开那匣子,从中抓了一把银钱扔在了地上,也不管那娘俩如何哭嚎谩骂,盖好匣子收在怀中大踏步离去了。
一路疾行,他的怒气已转化为对李小芋的心疼,怪不得从春梅走后,小芋越来越不爱说话,待王二凤进了门后,她越来越冷淡,他竟天真的认为,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
今日一看,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李小芋还关切的看着李山根,那双眼睛和春梅像极了,李山根只觉得心头酸酸的,眼睛竟有些许的发热。
为了掩饰,他拿起茶盏,又从怀中掏出了那只匣子。
这是一只外壳有些斑驳的红木匣子,不算很大,巴掌见方,是一只首饰匣,上面只浅浅的雕刻着牡丹花样,是常见的花样。
只是春梅的匣子。是楚夫人送给春梅把玩的。可却被王二凤以李小芋太小替她收着为由,藏了起来。
那时候的李小芋,娘亲刚刚去世,沉默寡言,认为世间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就不想计较。而李山根呢,就算想计较,又想着家和万事兴,不能计较。
李小芋的手指拂过那牡丹,心头酸涩。她抬起锁扣,只见那匣子里装着一些碎银,仔细一看,还有一枚绞丝的戒指!
是娘的戒指!可怎么会在这里?
见李小芋脸色绷紧,秀眉轻蹙,李山根探头过来,看着那枚戒指,也不禁怒气翻涌。
这是春梅的喜爱之物,当初李家穷,这戒指还是李山根攒了许久的钱才买下的。本是戴在春梅手上,随她去了的,可却在王二凤手中。那王二凤究竟怎么拿到的?让人不敢去想!
“都是爹不好啊!是爹不好啊!爹太窝囊了!王二凤她才敢这样!”李山根的怒气似乎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他腾的站起身来“我去找她!这是犯法!”
李山根的动作唤醒了李小芋,李小芋抓住李山根的手,“爹,算了,别去了。到时候她再不承认,反倒让娘脸上无光。别这样,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的。”
是啊,让春梅脸上无光。临走时戴在手上的戒指,居然都会被别人顺了去!人家得怎么看她!
秋日的阳光依旧那么明媚,可风却已经凉了起来。偶有树叶落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声响。
院子里的父女二人一脸颓然,就那么坐在石桌的两侧,相对无言。
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沉溺在过去的恩怨中,没有任何作用。看向那匣子,她又想起来娘临终时交代自己的话,“不要去仇恨,因为他们不值得你铭记,你要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
对,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和爹过上好日子!让娘放心!让坏人后悔!
“爹,”李小芋灼灼的看向李山根,眼里的火光似是点燃了黑暗,“妹妹不肯跟您过来是吗?”
“嗯。”李山根不明白李小芋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冲破的沉闷,声音发闷的回应。
“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爹还没有想好,但是总是会让你过好日子的。爹原先琢磨着去赶个马车,或是去卖把子力气,最不济,爹还可以编一些小玩意卖。”李山根的眼里似乎也亮了起来。
是啊!何必纠结于过去呢?大姑娘已经放下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加倍弥补,让小时候爱笑的李小芋重新回来。
至于李小豆,自己已经尽力,即是她愿意跟着王二凤,那就随她去。且到那婚假嫁之时,添上些嫁妆罢了。
“大姑娘,你不要担心,一切有爹呢!”李山根拍了拍李小芋的手,示意她安心。
“爹,”李小芋抿抿唇,“我有个打算,且说与您听听,您看合适不合适。”
说罢,李小芋将要和高平合伙做吃食买卖的事,交代给李山根。李山根是有一些意外的,原本,他听说李小芋要进城,便以为李小芋要去楚家做奴婢,所以他那般反对。
再加上王二凤的假面皮被揭开,李山根从心底里,想要李小芋嫁个好人家,更是不想让李小芋去楚家,为了宽她的心,李山根就想了很多赚钱的办法,也是为了让她能安心在家。
可李小芋这要做吃食买卖的想法一说,李山根的心中更加不安。
毕竟做吃食买卖,少不得要抛头露面,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家,惹人闲话怎么是好?再者,那高